如今，他们之间，是君臣，是从属，还会是兄弟吗？

凤夕歌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痛色，被凤亦云清楚的看进了眼底，冷硬的心忽然颤了颤，心头莫名的涌出一丝歉意。

凤夕歌是五少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从小就喜欢跟在他的身后，乐呵呵的当他的小跟班。

童年无忌的岁月里，他们一起斗蛐蛐，玩蟋蟀，打架，逃学，一起被太傅骂，被皇上罚，他那张阳光明媚的小脸上，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从没有流露出过一份痛色。

几年前，凤夕歌陪着他，一起奔赴凤凰关，在杀人如麻的战场上，两人一起奋勇杀敌，刀枪箭雨中，流血不流泪。

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受了多么严重的伤，他英挺的脸庞，都会冲着自己展颜轻笑，从没有流露出过一份痛色。

眼下，为了郁溶月，为了两人之间的分歧，自己的这个小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小跟班，清澈明亮的黑眸里，流露出了，从没有过得痛色。

是我错了吗？

许是吧，真的是我错了。

这些天为了柳素素的事情，太过于烦心，性格脾气太过于强硬，伤了自己兄弟的心。

“夕歌，去给溶月传个话，就说柳侧妃的事情过去了，让她回来吧！”

凤亦云眼眸紧缩，语调明显的软了几分。

凤夕歌清澈的眼眸陡然闪亮，眼角边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咧着嘴开心的笑道：“好，我这就给她传信。”

挺拔矫健的身形，迅速转身朝密林里跑去，跑了几步后，忽然又转回身来，几步跑回凤亦云的身边，伸出拳头使劲的锤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才是我的好大哥！”

“嘶！快滚吧你！”

凤亦云虽然被他的铁拳头捶地后退了几步，捂着肩膀，疼的直抽气，心底深处还是萌发出了真诚的笑意。

“哈哈！”

凤夕歌又眉开眼笑的转身跑走了，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密林里。

“哼！这臭小子，拳头真硬！”

凤亦云轻揉着肩膀，笑看着凤夕歌跑远，憋闷了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自己有五少这样亲密的好兄弟，还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

柳素素，不管她今天是死是活，就让她和那件随风飘去的染血纱衣一样，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