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金儿笑道,“这一次,赵大人肯跟我好好下一盘棋了吧?”
“只要王后娘娘,不必再唬我,哄我说那些天赋之能的故事,下一盘棋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赵无忧笑靥如初。
“好!”也金儿点点头,朝着周旁的婢女们道,“都下去吧,这儿不需要人伺候。”
“温大夫,你也先出去。”赵无忧明白王后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温故点点头,缓步朝着外头走去。
殿内只剩下荒澜王后与赵无忧二人,名为下棋,其实各怀心思。赵无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王后估摸着又是来探话的,不过不让她得逞,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故,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想必赵大人也知道延辛将军的事儿,他已经死了。”也金儿下了一枚黑子。
赵无忧也不抬眸看她,顾自捏着手中白子,不加斟酌便落了棋盘,“知不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被囚之人知道太多也没好处,该着急的只能干着急,不是吗?”
也金儿一笑,“赵大人果然是好气度。”
“这不是气度不气度的问题,左不过是无能为力,所以听听就好,别往心里去也能让自己活得舒坦一些。”赵无忧落下棋子,“王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也金儿深吸一口气,“文丞相对我说,赵大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多谢丞相大人赞赏,我可不是什么人才,左不过是吃的人多了,也就知道了吃人的规矩,知道从哪儿下嘴比较容易。这其实跟王后娘娘下棋是一样的,总归在想我下一步会走哪儿,所以娘娘提前把路给我堵死了。”赵无忧摇头,“瞧,王后娘娘的一手好棋,无忧真是望尘莫及。”
“赵大人未尽全力。”也金儿意味深长,“我胜之不武。”
赵无忧笑了笑,“在王后娘娘的眼里,赵无忧未尽全力,可在我这里,已经是竭尽全力。所以说,娘娘和我终归看不到一块去。”
音落,也金儿轻笑两声,“跟赵大人说话,还真的提着心,否则一不小心赵大人就把歪理都说成了正道,我这厢一不留神就上了道。”
轻叹一声,也金儿抬眸看她,“赵大人如此聪慧,可叹我荒澜没有这样的人才。也难怪这大邺皇帝不管朝政这么多年,这大邺依旧能国泰民安。”
听得这话,赵无忧笑了笑,“王后娘娘莫不是想说,赵家父子把持朝政多年,为祸大邺多年,其实跟巴里将军也差不多。”
也金儿一顿,一时语塞。
“我不能代表大邺跟荒澜有任何的私下协议,所以王后娘娘还是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上头还有我爹,若娘娘觉得我能代表赵家全权行事,那便错了。”赵无忧终于抬头看她,修长如玉的手,轻巧的捏起一枚白子。
指腹摩挲着棋子,浅浅笑着,“娘娘还是别多费心思在我身上,我爹虽然是大邺的丞相,而我是一品大员,但君臣有别,岂敢越俎代庖?越是身居高阁,越不敢有所差池。娘娘懂我的意思吗?”
也金儿苦笑两声,“赵大人看人看事,总是如此犀利吗?我这厢还没开口,你已经把路给我堵死了。”
“没办法,这丑话总要说在前头,如此才能不伤和气。”否则到时候王后说出口,赵无忧再拒绝,可就是驳面子,让王后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