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梓看着卫泽这样,倒是还有些担心。想一想今日他们父子二人是要在一处一直呆着,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
她是唯恐他们二人会闹出什么不痛快来的。
而谢青梓这头也是打扮妥当去了卫王妃那儿。
卫薇今儿便是跟着谢青梓打下手,这个事儿是先前就说好了的。
到底是儿子娶媳妇,不管对这个媳妇满意度有多高,反正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心情一好,自是对旁人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的。
就是许多事儿卫王妃是不肯交给她办的,故而谢青梓倒也是乐得轻省。
谢青梓唯一要做的,也就是招待好亲眷里头的年轻姑娘们罢了。
不过都是来做客的,谁又乐意给主人家添麻烦?故而也是省心。
一晃眼便是到了中午,谢青梓便是听见有人问了一句:“不是听说府上添了个三少爷?王妃怎的也不趁机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谢青梓定睛瞧去,却是不认识。
陆老夫人便是低声与她解释:“那是北靖侯的夫人。”
这么一说,谢青梓便是恍然大悟了。
北靖侯夫人和卫王妃素来就是有嫌隙的。北靖侯夫人这么问,故意给卫王妃添堵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
却不知是和沉星没有没什么关系了。
谢青梓看了一眼北靖侯夫人,犹豫片刻便是迎上去,在卫王妃发作之前笑道:“今日是二弟的大喜日子,倒是不提这个。一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好说嘴的呢?等到回头,我领着三弟上门去给您请安去。”
谢青梓姿态如此低,倒是让北靖侯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到底是笑了一笑:“既是如此说,那就听你的。”
北靖侯夫人如此好说话,倒是让谢青梓也同样意外。四目相对,两人皆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这头差不多的情绪,登时倒是不由对视一笑,忽生出几分好感来。
谢青梓其实这般说,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北靖侯夫人的目的罢了。倒是没想到会这般。
当然,北靖侯夫人如此轻易就放弃了,倒也是可见她也不过就是想让卫王妃不痛快罢了。
既是如此,谢青梓登时松了一口气。
用过了午饭,卫晟便是出发去接新娘。
这样的天儿是有些热了,谢青梓摇着扇子,只觉得是有些心浮气躁。想了想,就让厨房做些冰盏子送来。
冰盏子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将冰块用刨子刨出碎渣子来,铺上半碗,然后往里头浇上一勺蜂蜜,再淋上一层玫瑰酱,他末了撒上一些干果蜜饯:譬如炒过的花生碎,炒过的芝麻,核桃之类的。蜜饯则是葡萄干,切碎的杏脯桃干。
若有新鲜的花瓣,往里头再洒上几瓣,看着便是姹紫嫣红的叫人口舌生津。
待拿到手中将之用勺子一搅,白瓷的碗内壁衬着里头的颜色,加上玫瑰酱的香气,更是叫人觉得恨不能是能之一口吞下去才好。
谢青梓吃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也不敢再吃。末了此时也才想起卫泽来,便是又问:“给前院送了不曾?”
自是送了。
卫泽吃了一碗,又拿了一碗,刚吃了一勺,却又想起谢青梓来,低笑一声叫了白墨过来嘱咐了一句。
旁边人瞧着了,心下好奇,却是又不敢多问:别看卫泽年岁轻,可是架不住气势盛,且还有那样狂傲的资本。那可不是谁都敢上去攀交情的。
而卫泽其实吩咐白墨的却也是简单:“叫世子妃别贪嘴。”
这头白墨刚走没多久,那头丁卯又进来了,一张口说的却不是什么好事儿:“迎亲路上出了些事儿。二少爷摔了。”
“嗯?怎么会摔了?”卫泽虽是这般问着,可是不见面上有丝毫的关心和在意,更不见半点的波澜。甚至连好奇也是瞧不出。
丁卯一声轻叹:“那马掌松了,扎了马脚,马儿一吃疼,就将人摔下来了。”
“没大碍罢?”卫泽又问,同时扫了一眼蹙眉一脸关切的卫王。心里头冷笑一声,而后就将眸光垂了下去,掩饰住自己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