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定华闻言大怒,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许真人,你这是要与我昆仑撕破脸啊!”
许半生傲然长立,道:“我就是要告诉你,这天下的道理并非都是你昆仑所定!输了,就要认输,错了,就要认错,败了,就要学会服软!”
“许半生!你好大的口气!”呛啷一声,殷定华再度抽出了刚才已经归入鞘中的宝剑,直指许半生。
李小语毫不示弱,手中寒铁软剑一抖,拦在许半生身前。
许半生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李小语的肩膀,然后自己迈前一步,柔声说道:“小语,让我和玉阳子切磋一番,这关乎于我太一派究竟要不要从昆仑派那里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功。”
李小语闻言退下,却有意识的走向另一名昆仑弟子,剑尖虽然并未指向那名弟子,但意思很明显了——你要是敢有任何动作,你也会像杨帆一样的下场。
殷定华铁青着脸,心里却在犹豫,许半生是空手,自己要不要也放下手中之剑。
许半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久闻昆仑剑法无双,上次朱子明显然没能领会昆仑剑法的精髓,今日我便以一双肉掌领教一下昆仑的无双剑法。”
殷定华气急,怒道:“大胆!竟然小觑我昆仑剑法。”
许半生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若说让你放弃手中剑,你输给我定然会说昆仑剑法无双,掌法并非你之所长。我现在让你用剑法我用掌法,你却又说我小觑你昆仑剑法。反倒是你昆仑弟子说让我太一派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功成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看来你们昆仑上下倒是一脉相传,无耻才是你们最高深的功夫吧?”
“许半生你……”殷定华气急败坏,再不犹豫,一挺手中宝剑,直朝许半生而去。
许半生嘴里说的虽然貌似轻浮,心里却是半点懈怠都没有的,甄水功早已运于左拳,右拳却运起厚土功,五行功法中的水土二行同时运起,拳法也是太一派最强的太极拳。
脚下划出一个半圆,许半生双手成圆,不退反进,竟然将殷定华刺来的这一剑包围其中。
殷定华只觉得剑身之上仿佛有无穷的压力,带着他的长剑左右摇摆,就仿佛怒涛之中的一叶扁舟,起伏不定,竟然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昆仑无上心法加诸在长剑之中,殷定华口中喝了一声“开”,剑身斜向上撩起,剑锋微寒,削向许半生的内肘。
许半生不慌不忙,双手环圆一变,竟成虎吞之势,将殷定华手中长剑往自己怀中带去。
殷定华也是用尽全身力气,手臂完全伸直,剑尖顺着许半生怀抱之势继续向其怀中探去。
剑尖吐出半尺剑芒,就仿佛整把剑突然长了三分之一一般,殷定华怒火滔天,只想用这一剑将许半生刺个对穿。
可许半生只是轻松的身体偏转,双手依旧紧扣住殷定华的长剑,就已经躲开了他那奋力吐出的剑芒。
而后许半生继续将长剑往身后带去,变抓为拳,却是一拳朝着殷定华执剑的肩膀击打过去。
殷定华哼了一声,反手将剑身调转过来,剑尖直指许半生的拳锋。
许半生手腕微微一抖,拳势不变,只是比刚才击打的部位微微高了半寸。
轰的一声,许半生的拳头径直打在了殷定华手中长剑的剑脊之上,殷定华虎口一痛,剑身已再掌握不住,朝着一旁荡去,身前门户大开,落在许半生的眼中,已经全是破绽。
殷定华也没想到许半生敢于如此铤而走险,竟敢用拳头击打自己的长剑,这才被许半生一拳荡开了宝剑,露出胸前硕大的破绽。
许半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左拳也挥了出来,甄水功运至极致,拳头与殷定华的胸口发生亲密冲突。
殷定华也是将全身气息凝聚在胸前那一处,为的就是全力防御许半生这一拳。
这一拳,他是绝对躲不过去的,那就唯有全力承受,只要能撑过去,那么他还能再战。
接下来,就唯有看究竟是许半生的拳头硬,还是殷定华的防御更强了。
殷定华觉得很奇怪,许半生这一拳击打在他的胸口,就仿佛毫无力量一般。
经常有人形容某人一拳打在另一人身上,犹如击中败革,又如击中破絮,无处放力。而殷定华现在只觉得情况和那些人形容的刚好相反,他只觉得许半生的拳头犹如败革,又如破絮,丝毫不带着力量,致使他胸口全力的防御也无处放力。
但是很快,殷定华就知道了许半生这一拳的威力。
拳头和胸口紧密相贴,似乎一触之后就要分开,但是殷定华却发现,许半生的拳头就仿佛黏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然后,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力量。
那力量犹如缓缓的水流一般,舒缓的围绕在他胸前最强的防御之处,环绕起来。
而后,那力量逐渐放大,就好像有人打开了水龙头,那水流的力量明显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