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也不合我的规矩。是不是要我在这里对你动手?你觉着你能挡得住我一招么?”朱弦说话间,脸色已经颇为不悦,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气场,这种气场,凡人是感受不到的,可是那个男人显然也是修行者,他能够感觉到朱弦给他造成的压力。
无奈之下,男人只得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弦挥挥手,那股压力顿时消失,男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回去告诉史一航,我的主人当他是朋友,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会尽可能的不让他为难。你们十七局真是没用,西方的修行者如此高调的闯入我们的领土,他竟然不敢直接将其赶走。真要是靠你们十七局保护这个国家,我看也真是完蛋了!”
男人显得有几分羞愧,掉头就走,此刻地铁刚好停在倒数第二站,男人快步下了地铁,看着地铁又关上了门,疾驰而去,久久都没有离去。
对于朱弦的最后一句话,男人其实是有很大的委屈的。
十七局没有孬种,他们当然知道即便是十七局整个江东的分部加在一起,也未必是那名红衣主教的对手。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会怕了那个红衣主教。
无论如何,那个红衣主教都是犯了东方术数界的忌讳,即便他实力再强,十七局这帮人既然是吃的这碗饭,他们就有义务,也有责任将其赶出去,哪怕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是史一航强令制止了他们,史一航的原话是:“你们觉得那个红衣主教有可能是许少的对手么?”
众人当然是摇着头。
史一航便又道:“对方既然如此高调的表示是来找许少的麻烦,确切的说是要为他们某位大主教向许少讨要一个说法,那么,这件事就交给许少去处理。他肯定会圆满的解决这个问题的。许少那个人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平时谦和有礼,对我们也是相当的客气。可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干涉他的事情。既然那个红衣主教指明是来找他的,他难道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打发对方?他若是跟我们打了招呼,那么我们责无旁贷,吃的就是这碗饭,国家养着我们,我们就要做好随时为国家出力的准备。可许少没有跟我们打招呼,这就意味着他不希望我们干涉这件事,于是我们就只需要做好正常的应对措施就行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圣教廷不会跟许少的人在凡人的世界发生冲突。”
当时也有人发问,问若是许半生杀了红衣教主,引起西方圣教廷的不满,以此为借口大举进入共和国境内怎么办。
史一航的回答更加干脆利索,他说:“圣教廷真的当我中华大地无人么?他们倒是敢大举入侵试试。若真如此,我第一个挡在他们面前!”
这句话,总算是让十七局的那些人感觉到了史一航的血气,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只是,朱弦的话过于露骨,这极其严重的损害了那个男人的颜面。可是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而且朱弦已经保证了绝不会在任何凡人面前跟对方动手,他也只能离开那趟地铁。
好在,朱弦没有回去市区,而是上了开往更加偏僻地点的地铁,这已经足以说明她会遵守她刚才的承诺,这个男人的任务也就可以安全结束了。
呆立了一会儿,男人掏出手机,向史一航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得到史一航让他归队的命令之后,他才踏上了对面站台驶往市区方向的地铁。
朱弦则是随着地铁到了终点站,药科大学站。
她施施然下了地铁,地铁上已经没有任何跟踪她的气息,但是朱弦知道,这是因为对方有掩藏气机的手段,除非她动用精气去进行搜寻和推演,否则很难察觉对方的存在。对方既然来找她,就必然会一路跟着她。
走出地铁站之后,朱弦看了看周围,迈步朝着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里本叫方山,曾经还有个灵谷禅寺,那也是千年古刹了。不过后来灵谷禅寺迁址到了紫金山之中,这里徒剩灵谷禅寺的遗址。
既然是叫方山,当然是会有一座山的,朱弦的方向便是朝着方山走去。
眼看着路面越来越荒凉,朱弦的脚步也开始加快起来。一步十余米,转眼间她便已经站在了方山的半腰之上。
回过头去,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身后有两个人影。不过看不大清楚,隐约有一层光芒围绕着那两个人,将他们笼罩其间。
朱弦知道,这就是那个红衣主教和他的随从,又或者又是一名圣骑士。
朱弦微微一笑,脚步更快,简直就可以用缩地成寸来形容,转眼间就已经走到了山头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