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管事好大的威压,敢是欺我血鸦岛无人么?我今日既然来到你们太一派,自然不会是无端寻衅。段江州,我来问你,你派可有一个叫做许半生的弟子?”
段江州闻言心中暗暗一惊,心道还真是为了许半生而来?可是,许半生的情况是怎么传出去的么?——其实,就连段江州也并不清楚许半生的真实情况,他只是以为许半生是个先天道体,而且绝对是先天道体里比较强大的一种,并不知道许半生早已是十二仙身之一的正一仙身了。
可即便如此,太一派上下,明知许半生的情况的人也并不会太多,多数弟子也只是觉得许半生比较天才,内门也比较偏袒而已,血鸦岛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看来,他们背后肯定还有他派指使。
段江州依旧微微笑着,胖脸之上,眼睛都已经眯成了一道细缝,口中说道:“许半生?好像还真是有这样一名弟子,不过,他筑基时间不长,阁下堂堂金丹真人,可不要欺负他哦!”嘴里说着,那如细缝一般的小眼睛却是在那名金丹身后的人群中打量,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还真是有人指使啊,此人藏身在筑基之中,并不显得突兀,若不是我仔细观察,也发现不了他的异常,只将其当成筑基的一员。可实际上,此人早已是元婴之境,修为还在我之上,实力也是深不可测,肯定是出自上门。
“阁下不必怒气冲冲,此处也并非说话之处,若是阁下不嫌弃鄙派简陋,不妨入内详谈。哦,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来自何门何派?”段江州微笑着拱手,依旧显得客气非凡。
那金丹倒是略显犹豫,也回过头看了那名藏于筑基之中的元婴一眼,终于点点头,冷哼一声道:“我是血鸦岛魏谦。进去就进去,难道我怕你不成?”
段江州笑眯眯的让开身子,道:“呵呵,原来是血鸦岛的道友,这就难怪了。请进请进。”
他是让开了身子,可是,他身后的那些弟子依旧挡在路上,魏谦率领门下弟子走了几步,却被段江州的弟子拦住,不禁怒目而视,随时准备动手。
段江州突然脸色一变,骂道:“混账东西,我请客人进山,你们缘何拦在路上?半点尊卑都不懂么?上门皆是贵客,况且你们是何等修为?人家是你们的前辈,挡着前辈的路,你们是要疯么?都给我滚开!”
这话看似是在骂自己门下弟子,何尝又不是在震慑对方?段江州借着骂自己门下弟子不懂尊卑,实际上也是在呵斥魏谦等人不懂尊卑,区区金丹带着一帮筑基,见到了元婴,也不懂执晚辈礼。
那几名弟子,这才缓缓让开了身子,却仅仅只留下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道。
段江州迅速又换上了笑脸,道:“魏道友,抱歉抱歉,这些弟子平日里闲散惯了,在下也是疏于管教,你别放在心上。来,请进。”
魏谦何尝看不出段江州这手段里的含义,他虚了虚双眼,也只是冷哼一声,一甩袍袖,走向那几名筑基弟子之间的窄道。
金丹威压完全释放出来,甚至在经过之时,还刻意用了几分气力,生生的将那几名筑基弟子推的向后各退了两步,使他们之间的道路宽阔了不少。
一路慢行,一炷香之后,也便来到了钦天府的正府大殿。
段江州站在大殿门口,微微呵着腰,将魏谦让了进去。
包括魏谦的弟子,段江州也是呵着腰让进去的,直到那名藏于筑基之中的元婴经过之时,段江州才又矮了点儿身子,双手虚托着,口中小声道:“道友小心些,脚下门槛比较高。”
那人深深的看了段江州一眼,点点头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眼光不错。”
段江州的脸上更是笑的全都皱在一起,道:“道友谬赞了,也只是侥幸而已。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我是审判所专员,血鸦岛至我所申诉,为求公允,我本想悄然观察,不过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么,你就直接将那个叫做许半生的弟子请过来吧。两方当面对质,我们审判所绝对会公平处理。”
段江州心中又是一惊,居然是审判所的专员,看来并非是自己此前猜测的那般,段江州不禁更加疑惑了,既不是因为许半生的天才,那又是为何要找许半生?
心里琢磨着,嘴上却说道:“原来是审判所的专员,哎呀,尊驾应当早些通知,在下也好让鄙派的掌教亲自到山门处迎接啊。”
“不着急,一会儿若是血鸦岛的道友占理,你们掌教不来也得来。先对质吧,如若是血鸦岛无端生事无中生有,也不必打扰贵派的掌教了。”
段江州笑着说道:“一切全凭专员的意见,我这就差人将许半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