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是通天教主的脸。

瞬息之间，他拔剑重创元始天尊，又出掌击飞太上老君，以一伤二，即便他自己也是圣人，也难免消耗巨大，以至于满脸苍白的站在原地，四肢都在颤抖。

的确，方才那电光火石之间的数击，几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真元之力，让此刻的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但……

纵然如此，那又如何？

此时，欺压了自己一生的两位师兄，齐齐跌倒在了雨水当中，和淤泥作伴。

此刻，往日压在自己头上的两朵乌云，齐齐崩碎。

从此之后，偌大天下，谁能敌他？

想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通天教主眼眸当中的平静，终于是被一股猖快所取代，让他突然狂笑了起来，笑声震动九霄。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舒坦过。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

笑声如潮，卷过天地，卷过山顶。

此刻的山顶，早已经变成了一地残土，满地的瓦砾、泥石，看上去惨不忍睹。

雨水先进行了一场冲刷，又迅即向着山下流去，在玉石一般的绝壁上，形成了一截一截的洁白瀑布。

瀑布里偶有一丝极淡的血红之色，山顶上反倒是渐渐干净，连一丝血腥味都没有留下来。

这样的场景究竟是天威造成，还是四大圣人那惊天动的一战所造成？

很快的，笑声越发明朗，刺破了天幕，让苍穹再度渐渐露出真容，那些厚厚的乌云也被笑声吹拂，以一种肉眼可以观察到的速度，好似恐惧一样的快速推到一边，使得下方战场上的所有人，目光都可以看到……那位从今天起，化身成为了天下最强者的身影。

是的，从今天开始，通天教主便是天下最强大的那个人。

而且，没有……之一。

当然，通天教主的强大，并不单单是他的修为，还有他将心术、将计谋运用得最为彻底，最能隐忍的一面。

以前是他，是天下世人皆知的……君子。

是鸿钧道祖口中……光明磊落的接班人。

可是谁也想不到，当君子开始玩阴谋，当君子变身成为了小人，竟会是如此的可怕。

此刻，如若姬考在这里，一定会再一次恍然大悟。

他之前疑惑通天教主为什么那么自信，连来南疆送死也显得那么从容。

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这些问题，曾经让姬考百思不得其解。

和姬考一样，元始天尊、太上老君恐怕也想过这些问题，想过通天教主强大的自信和天然流露的气度，究竟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

或许，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在最后的刹那，猜到了女娲娘娘身上。

但是，他们却是永远也无法来得及猜到，通天教主翻过来的底牌上面，赫然写着的是……老子没有受伤这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