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剑修然走入大殿,项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地方坐下,这才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水。
魏清虽周身杀机凛冽,但跟在项成身边这些年来,也早已是养气功夫远超血性,既然对方能此刻出现在丹塔这间密室大殿,他自然相信项成会给他一个信服的解释。
感受到魏清周身的杀机慢慢隐匿下来,项成这才呵呵笑着指了指剑修然,“重新给你介绍一下,问剑峰剑侍,剑心!”
魏清双瞳陡然一缩,神色带着一丝骇然,目光落在那鹰眼长髯的剑修身上,内心也不由得激荡翻滚。
眼下这叫剑修然的男子,对整个中天大陆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不少恶名,是天神门最为有名的走狗之一,可问剑峰剑心,恐怕整个九冥仙域已少有人记得。
问剑峰,不同于各大宗门,而是中天大陆,剑冢一座剑山,传闻剑山之上有剑侍十一人,被称为中天十一子,每一人在剑道之上早已都堪称‘超凡入圣’四字评语,甚至逍遥剑宗无数剑道天才,都争相前往剑冢向问剑峰问剑悟道。
虽然问剑峰并不属于任何宗门势力,但当初问剑峰十一剑侍,在整个中天大陆地位堪称煊赫极致,甚至代表着剑冢传承,尤有力压逍遥剑宗光彩之势。
只可惜应了那句老话,树大招风,墙倒众人推,不知为何,随着天魔族入侵,天神门坐镇中天大陆,剑侍十一子不知如何得罪了天神门门主,再加上逍遥剑宗不甘寄人篱下,本是中天大陆七大宗门之一,剑道传承却落于一座剑峰之下,这如何能忍?
平日问剑峰盛名之下,逍遥剑宗知道问剑峰不好惹,也就相安无事,可如今有了机会,逍遥剑宗岂能不顺势添材加火?更何况上古剑道第一人殒身所化剑冢,其内机缘无数,觊觎之人更是不计其数,众口铄金下,剑锋所指,传闻剑侍十一子尽数陨灭。
可魏清实在想不到,传说中的剑侍第三子,九宫幻劫巅峰境大能,竟然会出现在眼前,是这个叫剑修然的修士。
项成见魏清震惊神色,笑了笑,轻轻将手中茶杯搁在桌上,平静道:“当年问剑峰,剑侍十一子,何等逍遥煊赫?甚至堪称我九冥仙域第一剑峰,本该是风风光光的无上存在,却不想被区区一尊圣人法相打压成如今模样。”
对于项成揭露当初疼痛,本应称之为剑心的男子好似置若罔闻,项成瞥了眼魏清:“天神门觊觎问剑峰神剑神霄,同逍遥剑宗狼狈为奸,以问剑峰传承剑道法则神通灭杀中天大陆剑道六门,说是觊觎人家的传承至宝剑碑诀。”
“呵呵,怀璧其罪,可笑这般简单明了的借口,中天大陆各大宗门不但都信了,还有不少修士大骂剑侍十一子道貌岸然,猪狗不如,都瞎了眼,千百万年来,竟将其视作九冥仙域第一剑峰,一时间所有口碑可算是刹那陡然反转,千夫所指。”
“最后的结果我们也都知道了,问剑峰被灭,神剑神霄下落不明,剑侍十一子全部魂飞魄散,剑冢上古剑意同天神门那尊圣人法相同时焚寂,逍遥剑宗从此成为九冥仙域第一剑道传承之地,整个中天大陆也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么个地步。”
魏清紧皱眉头,目光落在神色淡然的鹰眼男子身上。
项成呵呵笑着摇头,手指了指剑修然,“这老家伙也是笨的猪狗不如,当初以神剑开天,才重创遁走,只可惜伤及了根邸。”
项成拍了拍桌面,气笑道:“你说说你个老东西,不就是伤了点根邸嘛,大不了忍辱几年,也不是没有希望踏足十绝幻劫仙境,到时候再找他天神门拼命就是?你偏偏再折了剑心,拼着此生不再入九宫的命数,隐匿于天神门之中,好嘛,你这老家伙要当我晚辈,我乐意接受,可你就为了不知哪天才能等来的机会,当了数千年走狗,被千万人唾骂。”
项成再次瞥了眼魏清,“所以当初我能恰巧出现救了你,也是这家伙给的消息。”
鹰眼长髯的剑道修士终于冷笑一声,“剑某一向遵循本心行事,问一个心安无愧,但早已没了等上千万年韬光养晦的心性,能窝藏在天神门当被万人唾骂的蛀虫,又当如何?”
项成呵呵冷笑:“问一个心安无愧?所以就昧着良心,折了剑心?”
剑修然眯眼笑道:“剑某本就是已死之人。”
项成白眼道:“自古以来都有尾大不掉一说,何况他天神门本就太过复杂,这才导致了诸多祸患,可惜还不自知。不过不是我说你,你们剑侍十一子,真的就没一个聪明人,都是宁愿撞墙也不愿回头的蠢货。”
剑修然神色淡然。
项成随手将半截尖刀丢出,平静道:“这半截尖刀,足够重创所有九宫幻劫修士,我们此番行动,必定会选择斩断火云域的洞天脉络,到时候你将此尖刀打入阵心,所有参与行动的九宫幻劫修士必定死伤惨重。”
项成深吸一口气,取出一小节淡紫色木片,皱眉道:“到时候你剑修然也算是不成仁便成鬼,大义赴死,魏清你见机将我们的剑大前辈神魂收入这半截涅生木,将来找到塑体灵宝,还有机会出来蹦跶,至于我,只能尽量护住识海亲身涉险,吸引那群老王八的视线,才能保证此次计划万无一失。”
魏清神色变幻不定,没想到区区一个火云域竟会横生出这么多波折出来,沉声道:“项长老,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叫流星的修士?”
项成呵呵一笑,提起造型淡雅的茶壶,自顾倒了杯茶水,满是欣然的嗅了嗅,一副陶醉之色,这才轻轻饮了口,抬头看向魏清,笑道:“也不是完全相信,但只要有一点,我便坚信无疑,那叫楚凡的修士,此次必定能在我们所有人眼皮子地下混进火云域,这两人,难道真没有任何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