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神色变幻，沉声喝道：“你可知诛杀一名十绝幻劫巅峰修士要付出的代价？”

话音落下，灰袍老者一掌向眉心拍去，随后一脚抬起，重新落下。

脚踏虚空！

肉眼可见有天地一线自虚空齐齐垂下，一瞬间，倾泻于灰色方鼎上的九霄天雷，好似顺着方鼎传导递进，就像是水平面般急速下降，以亿万钧的威压轰在下方数十万修士头顶。

之前抬头仰望九霄壮阔景象的数十万修士，刹那弯了腰肢，如肩抗山岳，苦苦支撑，修为不济者，七窍流血。

倾天道之力，哪怕压在数十万修士头顶，也毫无还手之力。

灰袍瞥了一眼脚下山河，有山崩地裂，沉声道：“楚公子既决然要同郭某殊死一战，无妨，只是不知楚公子能否承受得起这种代价？”

脚下山河，已有修士陷入濒死状态，神魂摇摇欲坠。

楚凡心里大怒，果真是一丘之貉，若不是他本尊相距亿万里，只能借助当年一缕神魂印记‘还魂’于此，岂能让这区区十绝幻劫境老王八有机可乘，凭借十绝幻劫境感应天地气机，见缝插针，倾泻掉自己的天道威压。

楚凡也是看了眼脚下山河数十万修士，沉声道：“数十万修士，在你眼里不过蝼蚁？比不得一个魔道修士的命？”

灰袍老者神色阴沉，“在郭某眼里，大道之下，皆蝼蚁浮云。事已至此，楚公子便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若执意要将郭某留下，在我身死道消之前，脚下数万修士便要陪葬。”

楚凡抬起一指，啧啧道：“不愧是一丘之貉。”

灰袍老者阴沉冷笑。

脚下山河，已经有修士身体爆裂而亡，更有数万修士，已是晕死过去。

灰袍老者讥笑道：“楚公子不是要为冥元亿万生灵肩抗天道？真忍心亲眼看着数十万冥元修士被化为血泥，魂飞魄散？”

须发皆白的老者神色狞厉，继而望着楚凡，嘲讽道：“天运之子，也不过如此。”

楚凡呵呵一笑，瞥见脚下已有万人化为血雾的血腥场景，淡声问道：“当真要如此？”

灰袍老者没半分废话，再次一脚踏出，天地虚空，有巨大涟漪扩散倾泻，随后宛若天幕覆盖泼下。

楚凡冷笑一声，眉心有鲜血流淌，满头青丝一瞬灰白，他看着眼前灰袍老头，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平淡道：“天门中断，碧水东流！”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便去死好了！”

平淡声音在虚空响起，天地起波澜，春风乍破，如老树逆向生长，天地时空长河，竟是出现一瞬的顿滞。

脚下山河，血雾聚拢，化为人形。

数万修士，齐齐肩抗天道，腰肢渐直。

灰袍老者睚眦欲裂，神色惊惧，狞厉道：“你竟能执掌仙界时空道则？”

“以岁月换时空而已……”

横立虚空的楚凡双手平摊，微笑道，“百万年寿元，换数十万修士一命，楚某自说出能为冥元亿万生灵肩扛天道，岂是你区区魔道孽障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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