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江秋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陈永晴忽然站起身来,欣喜地说道:“爹爹您回来了?您先在书房歇息片刻,晴儿去给您热饭。”
楚江秋抬起头,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迈步走进书房,男子的面貌和陈近南有七分神似,不过显得有些苍老,两鬓已经有了斑斑白发。
既然陈永晴叫他爹爹,哪他肯定就是陈鼎了。
陈鼎脸有愁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陈永晴挥挥手说道:“晴儿不必去了,爹爹在县衙吃过了。”
陈近南早就站起身来,躬身站着,等陈鼎说完话,才恭恭敬敬地说道:“爹,这位是我今天结交的朋友楚公子,楚公子无论文采谋略,无不胜我百倍,是我大明难觅的人才。”
楚江秋赶紧行礼对陈鼎说道:“草民楚江秋,见过县尊大人!”
陈鼎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在此之前还从未听他如此推崇过一个人,不由好奇地打量了楚江秋一番。
看到楚江秋怪异的服装,不由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如果是平时的时候,陈鼎少不了要考校楚江秋一番,不过今天他心里有事,就没了兴致。
陈鼎挥挥手说道:“既然你是永华的朋友,就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就叫我一声伯父吧!我还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人聊,我就不奉陪了。”
陈鼎刚要离开,陈永晴却是问道:“爹,我见您脸上有愁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鼎微微摇头说道:“是县衙里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陈近南说道:“爹,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事情您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出个主意呢!”
陈鼎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县衙的库银短缺,爹愁着怎么遮掩过去。”
县衙的库银怎么会短缺?爹爹为什么想要遮掩过去?难道这些钱是被爹爹中饱私囊了?想到这,陈永晴脸色不由得为之一变。
陈鼎看了看陈永晴,忍不住苦笑道:“晴儿不要胡思乱想,你爹怎么会是这种人呢?这库银短缺是因为去岁冬日,天降大雪,许多百姓遭灾。而朝廷用来赈灾的银两远远不足,我才挪用了一千两库银用作赈灾。”
楚江秋看过一个帖子,明清时候按照大米的购买力折算的话,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现在六百到八百人民币。
一千两银子就相当于六十万到八十万人民币,的确是一笔小额巨款。
但是作为一个富裕县的县令,只是一千两银子的话,想遮掩过去应该不是很困难吧?
楚江秋忍不住问道:“伯父,只是一千两库银短缺,想必账目上就能遮掩过去,理应不至如此为难吧?”
听了楚江秋的话,陈鼎忍不住多看了楚江秋一眼才说道:“本来已经遮掩过去了,但是刁主簿在整理账簿的时候,因为不知情不慎翻了出来,因此现在也很难遮瞒下去了。”
不知情不慎翻了出来?楚江秋不由隐晦地撇了撇嘴,估计是县丞和主簿联手,准备架空你这个知县吧!
陈永晴紧张地问道:“爹爹,已经遮掩不了了吗?如果暴露出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陈鼎表情凝重地说道:“左右这三个月是无事的,就怕三个月后有官员来巡查,一旦暴露的话,轻则罢官,重则……唉!”
陈永晴紧张地说道:“哪爹爹,要不咱们就借林家的一千两银子先把库银补上,咱们再慢慢还林家不就完了吗?”
陈鼎摇摇头说道:“我怀疑这是有人做套,就想让爹去借钱……这件事情,你们不要说出去,我来想办法。天不早了,你们都去睡吧!”
说完,陈鼎起身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