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声音嘶哑,显然已经急得毫无办法,整个人都有些急得团团转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
詹温蓝的手微微一颤,抬头望去,詹司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似乎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清二楚。
因此,詹司令此刻的脸色极为复杂,显然,他知道儿子的成就非凡,但这一夜之间,竟然不仅官司缠身,还涉及巨额赔偿,实在让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詹司令是真正一辈子在军营摸爬滚打的人,商场上的事情从不接触。眼下,除了无能为力,更是觉得一种进退维谷。
詹温蓝垂下眼帘,大厅的灯光在他面上印下一层阴影。
在詹家,向来涉及他外婆的事情,他父亲都是退避三舍的。与其说是尊敬这位岳母的私人空间,倒不如说,从本质上,他不愿意向这位年轻时极为轻视他的老人做出任何示好的动作。
在詹家还未发迹前,詹司令不过是为军营里的普通班长。而他处上的对象却是名副实归的大家闺秀,当年,许多人都曾笑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约莫也只有家中的人才知道,他第一次上门去见这位岳母时,曾受到过什么样的刁钻。
詹司令年轻时并不是没有尊严,相反,能在兵营里熬出来的,各个都钢筋铁骨,最不差的就是鲜血和意志,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如今的妻子,他绝不可能忍气吞声将她娘家的一众戏谑目光冷冷掩在心底,转而拼命奋斗。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外人都当他是搭着冷家的顺风车一路顺风顺水,却没有人知道如今的司令当年在妻子娘家人眼中是怎样的身世卑微。
詹温蓝的目光永远看上去那么清澈,却又那么犀利和一针见血。
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的视线相接,詹司令却分明看清楚了他眼底的意思。
那一刻,詹司令看了一眼略显尴尬的老管家,始终紧紧握住的拳头一阵捏紧。下一刻,转身,上楼离去。
詹温蓝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唇边弯起一个淡嘲意味的笑。
老管家似乎也发现了空气里略带尴尬的气氛,一时间刚刚关于"联盟"起诉的话题僵在半空,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良久,詹温蓝站起身,取出笔记本电脑,连上网,将英国那边最为重要的几笔投资都查了一遍,显然,投资都受到了影响,虽然资金没有全部被套进去,但确实现在想一下子取出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