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易男再一次上前,质问肇裕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金刀卯的故事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他无法自圆其说大姐姐反复生病的事情。本来,他可以不说的,可是他偏偏你说漏了嘴。说漏了嘴又无法自圆其说,是因为反复被炼制成蛊人的那个人,根本就是我!”
说罢,小拳拳再一次与胸口相遇,肇裕薪依然没有对抗,再度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恨啊!”易男仰头,似乎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我恨金刀卯他们整个金家村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毁了我的家园,不是因为他们jian污我的姐姐。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愚蠢了,他们到死都不明白,这些小虫子究竟是怎么把人变成蛊人的。”
易男再度上前半步:“这些战斗力颇强的金家村村民,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修练肌肉,已经把脑浆子都修炼成了肌肉疙瘩。他们之中,居然连一个会炼蛊的人都没有。他们用我做实验,只是看上了我年纪小,生命力旺盛,能够自我恢复。最后,生生的把我从一个蛊人,直接炼成了一个人蛊!”
“什么意思?”肇裕薪再一次主动开口,因为他也不知道,“蛊人”与“人蛊”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区别。
“什么意思?”易男反问,然后又自问自答,“简单点来说,我现在虽然是人形,其实根本就是与那些漫无目的乱飞的蛊虫没有任何区别。”
易男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肇裕薪说道:“说到这里,我还应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杀死了虫王,这虫群也轮不到我这只虫后来做主。这样说来,我真的应该多谢你才是。”
肇裕薪哑然,他完全看不出,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女,究竟如何才能与飞虫建立起关系来。而且,她并不想她的姐姐们一样畏惧阳光。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与一般人一般无二。甚至,就连吃饭说话,以及做某些隐私的事情,也与一般人完全相同。
似乎是看出了肇裕薪的疑惑,易男再次上前半步,说:“我知道,你根本就无法理解蛊术的神秘。更加无法理解,我如今的遭遇,究竟代表着怎样的痛苦。”
说着,易男再度举拳锤击肇裕薪的胸膛,说:“我其实很想知道,如果你能理解我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换你来替我受苦,变成如今的我,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
反复重复的“愿不愿意”,伴随着易男不断捶打肇裕薪胸口的动作。
肇裕薪本能的再次向后撤步,想要拉开自己与易男之间的距离。
可是,肇裕薪忘记了自己身后,其实是一个深坑。之前那遮天蔽日的虫群,以及被盼儿烧成灰烬的虫王,都是从这里飞出来的。
向后撤出那条腿,一下子就踩空了。紧接着,肇裕薪整个人直接向后翻倒,仰头就载进了身后的深坑之中。
易男与盼儿同时惊呼,她们两个全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而且,面对变故的时候,她们两个的反应也完全不一样。
易男只是骨折尖叫,盼儿却直接弹动修长的玉腿向前一跃,也追着肇裕薪扑向了深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