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包离开的时候,申俊专注地盯着电视看新闻,根本不看我一眼。
走出酒店,我拦了辆车赶往疗养院,我得先把手上仅有的钱交上去,避免妈妈被赶出来。
到疗养院后,看到妈妈一个人坐在门口哭,疗养院以为我不来交钱,把我妈给赶出来了。
我走过去扶起妈妈,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妈妈看到是我,一把抓住:“念念,念念。”她什么也不会说,只是叫我的小名。
“妈妈,你放心,我有钱了,咱们可以接着住院,你呆着别动,我去交钱啊。交了钱,他们就不赶我们走了。”我抹干眼泪,强装着笑容对妈妈说话。
交完费后,工作人员才告诉我,我已欠下两千多的费用,交了以后,还是不能继续治疗。
妈妈站在疗养院门口,脸贴在玻璃门往里面看,她在等着我领她进来呢。精神混沌的她,此时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心里想着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这时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疗养院的一个主任。那主任一脸惶恐。
“申总,没想到您这么晚还过来视察工作,我马上召集工作人员开会。”
那个男人,竟然是申俊,他不是在酒店吗?难道他悄悄跟着我过来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太可能。
申俊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冰层:“是谁的主意?把欠费的病人撵走?”
“申总,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有些病人一直欠费,最后还不上,这些坏帐,追讨起来特别困难……”
“让院长来见我。”申俊吼道。
我看出来了,申俊是这里的老板,至少也是老板之一。我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冲了过去,“申总,请你救救我妈……”
申俊却完全像不认识我一样,和那个主任进了办公室,然后把门砰地关上,差点撞到了我。
我绝望至极,走了出来,无助地抱着妈妈哭。实在不行,也只能先让妈妈出院了,等我找到钱,再让她住进来。
就在我准备扶着妈妈离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出来了,“把曾红扶到病房,准备输液。”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院长亲自批示的,请你赶紧扶进去吧,院长都已经被骂成狗了,您可别害我丢掉工作。”
工作人员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得客气起来,不像之前的横眉冷对了。
我心里大喜,赶紧答应,心想肯定是申俊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