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此举,其实大可不必跟这家伙说,之所以说出来还尽可能的细致,就是为了让他失去安全感。他起初的那个诡异笑容让我觉得他心里有种有恃无恐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我必须先将其粉碎。
看到他眼神开始闪烁,这代表他内心已经因为我的这一番话而受到影响,于是我指了指他被包扎好的耳朵,补充道,今天对不住了,情急之下咬了你的耳朵,希望你要明白我虽然不是直接受害者,但你袭击的是我的父母,所以我也不会让你有好下场的。说完这句话,我也开始露出那种有点得意,又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他刚才的表情一样。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攻击对方的时候,就要选择对方最脆弱的部分。果然在我提到他耳朵的时候,他就明显露出那种愤怒的表情,本来就有点地包天的嘴巴,因为咬合牙齿太用力,导致脸颊两侧的肌肉隆起,那本来就很粗却很杂乱的眉毛,更是因为生气的关系,而微微抖动。
我见起效了,于是赶紧接着说道,你以为你今天什么都不说,你就可以安全,可以逃脱吗?我可以跟你保证,就算警察审不出了一个字来,你也没可能活着出去,知道为什么吗?
我提高音量,坚定语气,一副我早就知道结果的样子。而很显然,这个袭击者虽然知道自己犯下重罪,但他并没有造成他人严重受伤或者死亡,就算他是非法入室并挟持了他人,严格来判的话,量刑也不会特别重。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这么有恃无恐,或许在他心里想着可能最多关一些年头就会被放出去吧,而当我突然说道他没可能活着离开,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结果,原本愤怒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极为不解的表情。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对他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肩膀上的伤,你早就知道外头埋伏了枪手,可知道为什么枪手要射击你吗?你真以为是拉上了窗帘,所以看不见吗?袭击者继续不说话,但很明显,此刻他的思路已经被我带着带着,朝着不好的方面去联想了。我稍微大声地说道,因为那一枪就是瞄准了你打过来的,只不过打偏了一点而已,往上或往下再精准一寸,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杨洪军这时候走过来补充道:“没错,一个枪手既然敢于来执行这样的任务,那他的准确度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也许枪手的目标是我或者其他人,但最后开枪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你,因为你知道一些他们的秘密,你被抓了,他们会不安全,所以趁着你被我们的人带走的时候,那短短几秒钟,迅速决定要杀你灭口,懂了吗?”
袭击者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惊讶的表情。他对于我们说的这些完全没有想过,直到杨洪军这么直白地告诉他之后,他才察觉到自己原来距离死亡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寸。
惊讶的表情之后,他开始有点懊恼伤心,不过这样的情绪也仅仅只有几秒钟,就又重新转化为愤怒。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愤怒不再是针对我和杨洪军的,而是针对那个要杀死他的人。趁此机会,杨洪军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们愿意相信你做出这些事,一定是出于一定的理由,不过那并不重要,你这么卖命的替组织背黑锅,结果他们还想直接就把你给杀掉,比起把你抓起来被我们没完没了地逼问,一颗子弹显然就来得简单多了。所以请你配合我们,把这些要杀你的人绳之以法,给自己一个公道,也让我们的工作顺利进行。”
袭击者气得连连喘着粗气,他心里也明白,自己交代或不交代,想要离开这里都很难了。本来自己忠诚于组织,到最后却差点被组织杀死,换了是谁,都会心里想不通。于是他终于开口,对我和杨洪军说道:“好,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我犯了罪,没什么好说的,但我要带上几个人垫背,他们既然想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好活!”
杨洪军一拍巴掌说道:“这就对了,而且你的交代如果对我们抓获犯人破获案件有帮助的话,还是你的一个立功表现,将来真的要判你的时候,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给你减轻责罚的,而那个时候相信我们已经抓住了要杀死你的人,你关几年放出去,重新做人,也就没有危险了。”
袭击者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开口对我们说道:“我们这次一共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联络人,一个是我,枪手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