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将郑浩的两首诗词都念了一遍。
秦子豪撇了撇嘴:“这首小词和那首律诗都还有点意思,然而,诗词终究是末技耳,会作两首歪诗小词也算不得什么吧,还是时文最为要紧!他的时文作得怎么样?”
“回少爷,我得到的消息是,郑浩在决定参加本次县试之前,是从未写过一篇时文的;只是在县试报名之后,他才开始练习时文写作。”丁全道。
“这样能行吗?呵呵呵!时文写作最是需要磨练,不经个寒窗数载的苦练,根本不可能成气候的!我知道了。”秦子豪轻蔑地一笑,说道。
听家丁讲完关于郑浩的事情,秦子豪也是放了心。
他心想,这个郑浩不足挂齿。
若是县尊为了顾念恩情而徇私,他秦家也不是吃素的,怎么着也得给程知县一点颜色看看。
想必程知县也不会这么不开眼吧?
程知县这会儿就站在这考场正门外,正在看场外情势。
师爷张先生陪着程知县站在一起。
“东翁,本次县试您真的要点了郑浩做案首吗?”张先生轻声地问程知县。
程知县看了张先生一眼:“云起,你是听谁说这话的?我似乎从未讲过这样话语的吧?”
“东翁,城内赶考士子都在这样议论,说您感念郑浩的恩情,已经决定要将案首点了给他。”张先生面显忧色道,“东翁啊,愚以为,这样做很不好,会惹人非议的,且也会得罪那秦家。”
“荒唐!这谣言起得让人莫名其妙,总是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程知县眉头紧蹙气呼呼说道。
“东翁的意思是,并无此事吗?”张先生小心翼翼看了程知县一眼。
“正是,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要将案首点了郑浩的话,此前也没有这层意思!只是,若是有心人想要以此操纵县试的结果的话,没准我还真会考虑点了郑浩做案首!”程知县不悦说道。
程知县是真有些不太高兴。
本来嘛,无锡县境内豪强林立,大家族比比皆是,随便一条街巷都有可能出过一两个进士举人啥的。这些人都是特权阶层,管控本就不易。
做这无锡知县,有许多时候都要忍气吞声。
程知县本就十分的憋气。
这一次,县试还没开始呢,竟然有人就造出了谣言,要给他施压,这激起了程知县内心的恼火。
程家再怎么说也算得是江南科举豪门,在朝廷和地方也是有不小势力的。想要让程知县屈服于豪门世家,也并没那么容易。
尤其是这秦家,还是与程家不怎么对付的政治家族,程知县觉得,这一次,有必要回击对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