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捂着鼻子,向屋内看去,阳光从门口照射进去,形成光柱,其间满是浮动的灰尘。屋内陈设简致,一张木质的床紧靠在墙边,窗户边一张木桌,桌上还放着一本铺满灰尘的书。
藏海走进屋内,向着那床看了一眼,又走至窗口将窗户打开,顿时又是灰尘席卷满屋。李渡赶紧捂住口鼻,不满道,“怎么这么多灰尘?”
藏海指尖灵光闪动,结出印决,李渡便觉一股清风流转,不过片息,屋内尘埃尽除,空气清新不少。
藏海道:“这是我以前住的屋子,你就住这吧。”
言罢,藏海向屋外走去。李渡在屋内看了一眼,也向外走去。只见藏海正向中间的那间的那间屋子走去。
大屋内只一张大大的方桌,三只木凳,都已是布满灰尘。藏海掌间灵光闪动,将屋内灰尘尽数除去,关上房门,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将几间屋子内的灰尘尽数除去之后,藏海方才转过身来,看着李渡道:“我出云峰一脉虽是没落,却也是当年的名门大派,你去随我见过列位祖师,方才能真正入门。”
李渡点点头,随着藏海向屋子后面而去。走过不久,草地尽头便又是树林,只是这树林中灵气葱郁,与山下的那片树林全不相同。
行过不久,林间出现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在微风下泛着涟漪。
藏海走近湖边,脸上神色肃穆,掌间灵光闪动,结出一道印决,便见湖水忽的翻涌起来,湖中突然凸起一块,像是有巨物从下面升起。
不过片刻,那凸起的一块尽数露出水面,是一只巨大的老龟。老龟满脸褶子,双眼浑浊,背上的龟壳布满裂痕,一副垂暮老矣之态,不禁让人思索他是否还真活着。
老龟向着两人游来,倒得岸边,开口道:“那姓傅的小子死了?”
李渡便是一惊,这老龟能口吐人言,便是大妖无疑,竟将藏海的师傅称作小子,那身份定是非同一般。
藏海神色暗淡,道:“师傅死得离奇,尚未查出原因。我带弟子来拜见祖师,劳烦前辈了。”
老龟嗯一声,嗓音沉重厚扑,又道:“你这弟子一身清阳宫的道法,是怎么回事?”
藏海又道:“他之前入过清阳宫,如今是我出云峰门下。不曾见过祖师,是以未传他法术。”
老龟看了李渡一眼,李渡只觉心里一颤,似乎全身都被对方看了个通透。老龟缓缓转过头去,藏海提着李渡,纵身跃上龟背,道:“闭气。”
李渡闻言,刚深吸一口气,老龟便已带着两人又沉入湖底。李渡抬头望去,见得日光越来越遥远,四周都变成蓝色,水中有游鱼路过,在两人身旁穿来穿去,似乎好奇贪玩。
李渡伸手一握,竟抓住一大条红色的鱼。这鱼被抓住,也丝毫不惊慌,就连摆动着身子的挣扎似乎都不太用力。李渡手一松,鱼便向远处游去。
不过片刻,水地便再也看不见阳光,只四周不知名的植物和偶有路过的游鱼发着淡淡的蓝光。老龟在一处石山前停了下来,藏海提着李渡向石山走去。
只见藏海手上灵光闪动,结出一个印决,石山前方灵光闪动,竟是轰的一声,打开一扇大门来。门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藏海指尖又是灵光闪动,便听得砰砰几声,门后燃起火焰,竟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李渡不仅心中讶异,踏过石门,心中更是惊异,这石门处有一层结界,石门后是干爽清晰的空气,一点水汽也无。
李渡来不及感叹这高深的法术结界,藏海已是向着隧道内走去。隧道向下而行,走过不久便到了尽头。尽头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室内放置着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的全是铺满灰尘的灵位。
藏海取出一个灵位放在在桌上,对着灵位拜了拜,回身道:“此地全是这千年来我出云峰的前辈祖师。”
藏海顿了顿,又道:“你且过来上香拜祭,以后便是我出云峰之人了。”
李渡依言上过香,又老实的磕了几个头。藏海轻叹一声,又道:“我出云峰这千年来一直以重振昔年盛景为己任,这也是我师父一生所求的执念。”
李渡转头看去,见得藏海之前所放的灵位在烛火下闪着忽明忽暗,正是其师傅青明的灵位。
藏海又是叹息一声,道:“我命不久矣,若你能活下来,便应当肩负起这重担。”
李渡点点头,目中烛火闪耀。
藏海又交代过许多出云峰之事,两人便向外走去。老龟将两人送出湖面,便又沉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