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梯子,我把梯子扛身上就走,不过,傻牛一把拉住了梯子一头,问我,“气气,你、你干啥呀?”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到你们村上的驴仙庙去一趟。”
傻牛一听,顿时乐了,手舞足蹈,“我也去,我也去,给驴爷爷磕头、磕头……”
我一看,这要是不叫他跟去,他指定不会让我出门,点了点头,傻牛更高兴了,“把花花也带去,磕头、磕头……”
啥?把大黑驴也带去?我朝草棚底下的大黑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这狗日的,昨天踢我那一脚,现在还疼呢。
“气气不喜欢花花么?”
我连忙回神,“喜欢,喜欢,你想带去,就、就一起带去吧。”我狠狠又瞥了大黑驴一眼,连忙补充了一句:“能不能叫花花驮着梯子,怪沉的。”
傻牛连连点头,“中、中……”
傻牛走在前面牵着大黑驴,我把梯子一头给大黑驴套脖子里,梯身搭在驴背上,我在后面单手扶着梯子末稍儿,笑了,这样可轻巧多了,我叫你踢我。
离开傻牛家,一路朝南,这时候已经是上午七八点钟的样子了,但是他们村里村外居然没见着一条人影,这个不用估计也知道,他们全村人都在家里躺着呢,像这种病,要是不做点儿啥,一时半会儿跟本就好不了。
来到驴仙庙门口,我把梯子从驴身上卸了下来,吩咐傻牛在庙门外等着,我自己一个人扛着梯子进了院子。往院子里打眼一瞧,昨天我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地方,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啥断裂的梯子,这更说明我昨天来庙里的时候,已经是灵魂出窍了,昨天搬的那梯子,应该是阴间的玩意儿。
把梯子放到房檐下面,我顺着梯子爬了上去,伸手往房檐下一摸,摸到一大块檐泥,用手一掰,跟昨天截然不同,根本就没费劲儿,轻轻松松掰下来一块,一块就足够用了。
扛着梯子走出庙门,傻牛正牵着驴在庙门口转圈儿,这是让驴在地上打滚儿的,我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驴打完滚儿,我招呼傻牛回家,傻牛一脸不解,他想进庙里给驴爷磕个头,我把他拦下了,劝他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磕头,眼下咱还有正事要办呢。傻牛这时候也挺听话,把梯子又给大黑驴套脖子里,两个人又返回了家。
随后,我把檐泥拿出来,让傻牛找来一只干净的碗,碗里成上半碗水,把檐泥扣下指甲盖大小一块,放进了水里。
等檐泥被水泡透以后,我把碗晃了晃,水立马儿变的浑浊起来,随后交代傻牛在家里等着,我端着碗又来到了傻牛左边的邻居家。
这时候,这邻居家依旧关着院门,我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把院门开开了,我打眼一看,还是昨天那个中年男人,男人手里还拄着根木棍,不过,精神看上去比昨天好了一点儿。
中年男人问我干啥,我笑着对他说,给你治病,中年男人一愣,我把手里的水碗递给了他,说道:“大叔,你把这碗水喝了吧,我保证你喝下去病就能好。”
男人一听,看看水碗,看看我,将信将疑,我又说道:“您要是不喝,就还给我吧,我让别人喝。”说着,伸手去要水碗。
男人见状,二话不说,一抬手,把一碗水全灌进了肚子里,没一会儿,就见男人脸色大变,很痛苦的样子,紧跟着,“哇啦”一声,吐出一大口黑水,所幸我躲的快,要不然就给我吐身上了。
男人吐过以后,长长出了口气,说了句,哎呦我的妈呀,总算舒服了。男人的脸色看着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低头朝男人吐出来的那些黑水一看,就见里面有一撮白毛,像是驴肚子下面的白毛。
男人这时候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着我的胳膊问我,“小兄弟,这水还有吗,俺们家里还有好几口儿呢。”
我点了点头,“还有一点儿,不过,等你们家里人喝完水以后,你得跟我到你们村长家里去一趟。”
男人连忙点头,中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