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让这棵树朝山下的方向倒的,谁知道它却横着朝我这边倒了过来,傻牛在我身后一把把我推开,他却给树压个正着。
“傻牛哥!”
我顿时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傻牛这时候头朝山上,脚朝山下,拦腰给树身压住,我这时候在下面,从我这里,只能看见他的下半身,几步过去,纵身从树身上跳过去,低头朝他上半身一看,傻牛脸朝下趴着,还会动,脸朝我扭过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冲我傻笑了一下:“黄河,我么事。”
我顿时小松了一口气,顺着树身看看,我也笑了,就见树前面的树冠,刚好给一块突起山石架住,树身并没有完全压在傻牛身上,只是贴在了他身上。
傻牛拱动了一下身子,整个身子都能动,我赶紧拉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使劲,傻牛一点点从树身底下拱了出来。
这时候,两个人一屁股坐在树身上方的山石地上,他看着我傻乎乎的笑,我看着他也笑,没事就好呀。
原地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把树看了看,这棵树,折断的时候,已经给我们砍断了五分之三,按理说,这种枯树,树冠没多大分量,不应该这么快折翻的,但是,它就是翻了,还差点儿弄出事儿。
又转到树桩这里看看,树身一多半的斧头痕迹,一少半是因为重力,自己折断的,这段的部分残留在树桩上,跟剑一样离着。
其他都没啥,不过,在这棵树的中间位置上,也就是年轮的中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也就是说,树身里面是中空的,刚才砍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估计砍到中空部位的时候,刚好是傻牛砍的,他傻乎乎的并没有在意,轮到我砍的时候,他已经把中空的部位砍平了,所以我没又发现。
蹲下身子,我把树桩上的木屑拨拉了一下,树桩中间位置也是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打眼往窟窿里一瞧,黑漆漆的,似乎深不见底,我把手里的斧头颠倒过来,手拿着斧头,用斧头把朝窟窿里捅了捅,确实挺深的,斧头把根本就捅不到底。
我站起了身,扶着树身走到树冠那里,在树冠上撅下一根大拇指粗细、一米多长的木棍,拎着木棍回到树桩这里,把木棍竖着又往窟窿里捅。
这时候不为别的,就因为好奇,好奇这树窟窿为啥这么深。
一米多长的木棍捅下去,竟然还没捅到底,这时候,我就不是好奇了,是惊讶,十分惊讶,试想,这树桩,也就是树根,它能有多深呢,整棵树最粗的地方,不过比大腿粗一点儿,它下面的树根能有多深呢,加上是山地,树根本身就扎不了多深,这窟窿一米多深,而且直通通的,这可能吗?
我把木棍从窟窿里抽了出来,随即一琢磨,这树根下面,应该是个小山洞啥的,估计山洞口也不大,这棵树呢,刚好长在了山洞口上面。老婆婆之前说过,镇山木下面压着东西,也就是说,眼下树桩上这个洞,应该通向压着的那东西,不过里面到底是个啥,现在还不好说。
这时候傻牛也过来了,见我用树枝捅窟窿,他也要玩儿,我对他说道:“傻牛哥,你现在能自己回老婆婆家里一趟吗,让他们拿个手电过来。”我想用手电照照里面到底有啥。
傻牛居然摇了摇头,“不、不去,我要跟着你。”
我一看,行,既然不想回去,那咱就一起回去吧。
从树桩前站起身,我又朝窟窿看了看,感觉就这么走了,也不是个心思,这其实就是我本身的强迫症作怪,那时候不明显,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随即把自己身上跟傻牛身上的红布绫子都解了下来,把两根红布绫子揉成一团,用木棍戳着,捅进了树窟窿里,等于是把窟窿口给塞住了,我这么做的目的,真的没啥意义,就是为了图个心理安慰,强迫症。
塞好以后,带着傻牛下山,这时候,日头已经到了天中间,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晌午了。
很快的,我们回到了老婆婆家里,一院进门,我就闻见一股子香味儿,饭菜香味儿,扭头一瞧,老婆婆家那间小厨房里正往外冒着烟。
往院里走了没几步,强顺咳嗽着从小厨房里出来了,看见我跟傻牛就是一愣,转身又回去了,没一会儿,从小厨房里拎出一根带着火头的烧火棍,怒气冲冲朝傻牛冲了过来,一副想要拼命架势。
我朝强顺一看,强顺半张脸都肿了,赶忙上去拦下他,“你想干啥呀?”
强顺眼睛死死瞪着傻牛,咬牙切齿,“你问他呀!”
我回头看了傻牛一眼,傻牛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傻乎乎的,强顺拎着烧火棍还要往傻牛跟前冲,我赶紧抱住了他。就在这时候,陈辉跟老婆婆一起从堂屋里出来了。
陈辉看看我跟傻牛没说话,老婆婆冲我笑道:“仙家,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看看强顺,又看看老婆婆,问老婆婆,“老奶奶,我朋友的脸是咋回事儿。”
老婆婆依旧笑着,“没事没事。”
强顺扭头瞪了老婆婆一眼,“啥、啥没事儿,看我脸肿的,话都快说不出来咧。”
我赶忙问强顺,“咋弄的?”
强顺朝傻牛看了一眼,冷冷说道:“给你哥打的呗!”说着,想把我推开再往傻牛跟前冲,我能叫他冲过去吗,一手揪住他的衣裳,一手夺下了棍子,回头质问傻牛:“傻牛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傻牛傻傻的摇摇头,陈辉这时候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走了没一会儿,傻牛就跟癔症了似的,拿上斧头跟红布绫子就出门,我和强顺过去拦他,怎么都拦不住,我觉得不对,就想叫强顺把阴阳眼弄开看看,谁知道傻牛一拳打在强顺脸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