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清带着女孩离开了,回家了。
我们几个站在镇子口,冲他们挥了挥手,女孩似乎在昏迷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至于到底是谁告诉她的,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她没说。
他们两个离开以后,我们四个收拾收拾行李,也离开了镇子。
还是一路朝北走,路上,我忍不住问陈辉:“道长,为啥说您青石祖师三世为道呢?”
陈辉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回道:“听我师父说,青石祖师上一世也是道士,生于明末,修道数十载,后因抗击清兵,被清军所杀。”
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三世为道,一遭升天,不过他这三世可都够惨的,都是死于灾乱,但也都死的不卑不亢、大义凛然,或许,只有像这样一身正气与道义的人,才配有飞天的资格吧。
一转眼的,我们这就走了十多天,我们离之前那个镇子,也不知道有多远了,我们背的那两袋子食物,也已经吃光了,这时候,全靠饭店那中年人给的路费支撑着。
这一天,经过一个镇子以后,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附近这一带,看着咋这么眼熟呢?
赶紧停下来朝四下一扫量,就见前边不远处有一截水渠,水渠周围,全是庄稼地。在庄稼地东边儿,有一排杨树,我一看,心里顿时一跳,这里……不是我拔人家红薯、摘人家山药蛋的地方吗?又看了看那截水渠,对,就是这里,之前我还在这截水渠里洗过澡呢,记得当时刚刚下过一场雨,我过来的时候,还有个人正在地里浇地,我还心说,刚下过雨咋就浇地呢。后来,等夜里没人了,那浇地的也回了家以后,我到地里拔了一书包红薯,最后一咬,红薯没嗑动,眼泪差点儿没下来,因为啥呢,红薯太硬了。
这时候,水渠附近地里已经看不见山药蛋子跟红薯了,全成空地,上面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一些红薯穰子跟山药穰子。
我咬了咬嘴唇,没错,就是这里了,打眼又朝北边远处一看,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见远处有一大片树林,我点了下头,对,记得穿过这片树林,再走个十来里地,就是抢我钱的、那个老家伙的村子了,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村口坡堤上,种的全是枣树。
这时候,陈辉疑惑地问我,“黄河,咋不走了呢?”
我连忙回神儿,对陈辉说道:“道长,咱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十来里地有个村子,咱得绕过去走。”
陈辉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那村子有啥问题吗?”
我想了想,把我在那村子里的遭遇,一口气跟陈辉三个人说了一遍。
陈辉听完把眉头皱了起来,强顺听完,当即气愤地叫道:“还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家伙!”随即,强顺又问我,“黄河,你用棍子把那老家伙砸死了没有?砸死他才解气嘞!”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现在咋样儿了,不过,我不想往他们村子那边走了,我怕给人认出来,当时……那老家伙的儿子把我背到他们村口的时候,他们全村人都过去看热闹了,要是给他们村里人认出来,老家伙那一家人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陈辉点了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咱就绕路走吧。”
几个人辩了变方向,一合计,绕路往西北走了起来。当时到底那是哪儿,我弄不清楚,要不就在驻马店,要不就在漯河,不过,这一绕路,路就远了很多,而且一件离奇诡异的事儿,正在前面等着我们。
一口气大概也就走出十几里地吧,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扭头朝东边看看,那可恶老头儿的村子,这时候应该就在我们正东边十几里地以外,按照距离来算,他们村子跟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平行的。
这时候呢,天已经特别冷了,我们再睡草窝已经是不可能了。这十多天过来,我们不是钻破屋,就是钻破庙,道家的那种“庙”,佛家的陈辉还不往里面去。
又朝前走了没多远,就见前边路边出现了灯光,这时候,大概也就在晚上七八点钟吧,等我们走近灯一看,居然是座庙,庙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还挺多。
我们几个停在了门口,强顺进庙里看了看,等他出来以后,对我们说,是座道家的庙,里面供的是个什么奶奶。但凡是“奶奶”啥的,都是道家的,佛家的都是菩萨。
我们暗松了口气,道家的庙就好,至少不用再往前走了,这一夜也有住的地方了。
陈辉从包袱里拿出香,没人分给我们三根,几个人拿着香走进小院,给庙前香炉里上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