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刘叔笑道:“刘叔,我们不进你们家也行,您就在村里给我们找个地方,要不您就给我们把行李拿出来,我们自己找地方。”
刘叔一听,连忙摆手,“那可不中,你们是来给俺们家帮忙的,咋能叫你们自己找地方住嘞。”刘叔扭头劝起了刘小凤。
见状,我凑到强顺身边,小声对他说道:“你快看看这个刘小凤,是不是给啥东西上身了。”
强顺这时候还是有点儿神神叨叨的,还是老感觉有啥不对劲儿,朝刘小凤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小声回道:“啥也没有,刘小凤没有给啥上身。”
“不会吧?”强顺这话叫我觉得挺意外的,“你没看错吧?”
强顺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
当时我的经验阅历虽然不多,但是从刘小凤这时候的状态来看,应该就是给啥东西上身了,不过,我更相信强顺的阴阳眼,强顺要说没啥,那肯定就是没啥了,转念一寻思,可能是刘小凤对我的态度,叫我的神经太敏感了,当下也就没再多想。
也不知道,刘叔是咋劝的刘小凤,父女两个小声交谈几句以后,刘小凤扭头朝我瞪了一眼,掏出身上的钥匙塞给了刘叔,刘叔拿着钥匙把院门开开了,招呼我们几个进院儿。
我犹豫了一下,迈脚进门的同时,朝刘小凤瞥了一眼,就见刘小凤居然正在冷冷盯着我,脸色不善,我顿了一下,没再往前迈步,强顺傻牛跟着刘叔进去了,刘小凤见我停下,一转身,也进去了。
我停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条件反射的冒出一股子自卑跟傲气,这些自卑跟傲气,全是我这半年来,挨家挨户要饭要出来的,那些不想施舍给我食物的人,看我的眼神儿,就跟刘小凤这时候的一样,冰冷厌恶。不光在当时,就连现在,我只要看到别人有这种眼神,立马儿扭头走人,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嘞,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琢磨着这门还要不要进,刘叔这时候一回头,朝我看了一眼,“小兄弟,你咋不进来呢,快进来吧,今天晚上你们就住俺们家,住东屋。”
我眼神一动,又朝刘小凤看了一眼,刘小凤并没有回头,径自朝堂屋走去。
刘叔又招呼我,“快进来吧,外面冷,先到屋里暖和暖和。”
我冲刘叔淡淡一笑,迈脚进了院儿。刘小凤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刘叔是个实在人,不能跟他闹的不愉快。
刘叔把堂屋门打开,又招呼我们进屋里坐,谁知道,刘小凤却把身子往堂屋房门口一挡,盯着刘叔质问道:“你不是说让他们住东屋吗?”
刘叔一愣,反问道:“小凤,你、你今天是咋啦,这是咱请来你妈看坟的师傅呀,你咋能这样儿嘞。”
刘小凤没理刘叔,冷冷地又瞥了我一眼,“你们住东屋去!”
“你、你今天咋这么不懂事儿嘞!”刘叔闻言,有点儿生气了,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
我连忙对刘叔说道:“刘叔,您就把东屋门开开吧,我们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刘叔看看刘小凤,又看看我,一脸无奈,领着我们来到东屋,把房门开开了,三个人跟着刘叔进了东屋。
屋里的电灯打开,刘叔可能觉得对不住我们,一个劲儿的跟我们解释:“小凤平常不是这样的,可能今个儿看见了他妈,她那个……那个……”
我冲刘叔又笑了笑,说道:“没事儿的刘叔,我们不介意,您也别往心里去。”
“那就好,那、那我把你们的行李拿过来,这屋里有床,我儿子的床,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做点饭,吃了再睡。”说完,刘叔转身出去了。
我朝屋里打量了一下,这东屋里几乎啥摆设都没有,屋子不小,空荡荡的,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个书柜,还有把椅子。床上铺盖枕头啥的都有,写字台上放着几摞书,书柜里也放着不少书,看样子,刘叔的儿子学习挺用功的。
没一会儿,刘叔把我们的行李抱过来了,让我们几个先坐床上休息一会儿,他去给我们烧火做饭。
当时的天特别冷,强顺跟傻牛一听刘叔要去烧火做饭,跟着刘叔都出去了,说要帮着刘叔烧火,其实呢,就是想在火堆跟前烤火取暖。
我给自己点着一根烟,坐到写字台跟前,从上面拿过一本书,记得好像是本外国名著来着,鲁宾逊漂流记之类的,我对外国的名著啥的,不感兴趣,随便翻了几页,就在这时候,强顺又紧张又激动的冲了进来,大叫着:“黄河!黄河!我知道哪儿不对劲儿咧!”
从坟地回来以后,强顺好像一直心事重重魂不守舍,这时候见他这么紧张,我连忙放下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着急问道:“咋了,哪儿不对劲儿了?”
强顺伸手一股脑把衣裳撩了起来,“你看你看,你没有给我抹血吧。”
我连看都没看,摇了摇头,“没有抹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