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拉着强顺往门后那里走,听强顺这么说,扭头又朝冰柜那里看了一眼,嘴里问了一句,“就是,别的呢?”随即看向强顺,“别的都跑哪儿去了?”
“我、我哪儿知道呀,刚、刚才都快给我吓晕咧。”
两个人来到门口,我把仓库门拉过来,朝门后看了一眼,确实有个绿色的电工包,伸手往里面一摸,里面有螺丝刀、有钳子,把钳子拿了出来。
两个人很快返回铁笼子跟前,蹲下身子,我对里面的黑貂说道:“我现在就放你出来,你可别不识好歹,对我们俩下手。”
黑貂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把火机交给强顺,双手握住老虎钳子,用老虎钳子的刀口,夹住铁丝笼子上的一根铁丝,双手一用力,顿时就是一愣,原来不是铁丝,是钢丝。
钢丝要比铁丝硬的多,双手再次一加力,“嘎嘣”一声,笼子上的一根钢丝断成了两截,随后,我用钳子拉住这根断掉的钢丝头,朝外一使劲儿,钢丝被我朝外拉开了,然后再拉住另一根断头,又朝外一使劲儿,笼子上面,顿时出现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我刚要再剪下边的钢丝,不过就在这时候,黑貂居然冲我点了点头,好像在说,已经可以了。
我一愣,这么小的窟窿,它能钻的出来吗?还没想完,就见黑貂把尖鼻头朝窟窿外一拱,“哧溜”一下,整个脑袋像个锥子似的,眨眼的功夫,脑袋从窟窿里锥了出来,紧跟着,身子像变戏法似的,庞大的身躯从鸡蛋大小的窟窿里很诡异的滑了出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黑貂身上抹了一层油,而且身上的骨头都是软的。
后来听陈辉说,像黑貂、黄鼠狼这种动物,头骨都是三角形的,而且有缝隙、可以挤压闭合,像练过缩骨功似的,能从很小的窟窿里来回穿梭,只要头能钻过去的地方,身子就一定能过去。
黑貂从笼子里钻出来以后,抬起头冲我诡异地笑了笑,“哧溜”一下,一道黑光,窜出仓库消失不见了。
强顺这时候,长长松了口气,他那股子害怕劲儿,似乎也过去了,冲我小声抱怨了一句,“救了它一命,连个谢谢都没有。”
我笑了,说道:“它要真说声谢谢,你不还得吓得坐地上呀。”
随后,我检查了一下铁丝笼子,从笼子上给我剪开的口子来看,很像是里面的黑貂把铁丝咬断,从里面逃了出来,这就行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随即我交代强顺,“等明天你们老板发现黑貂不见了,想要责怪刚才那位厨师大哥,你就吓唬他,跟他说,黑貂是个成了精的玩意儿,昨天要买黑貂那位陈道长,很有法力,他知道黑貂已经成了精,想度化它,谁知道你不卖给人家,现在黑貂跑了,一定会回来找你报仇的!”
强顺听了问我,“老板要是不信嘞?”
我说道:“他信不信就看你咋说了,你要是能把他说的心里膈应了,应该不会再找厨师大哥的麻烦,很可能……还会叫你找陈道长过来,他要是真叫你找陈道长,到时候咱再说。”
把老虎钳子放回门后,我们两个出了仓库,强顺转身带上仓库门,又把锁照着原来的样子锁上,不过,就在他锁好仓库门,转过身的一霎那,“哎呀妈呀”一声,手里的钥匙“哗啦”一下掉地上了。
这熊孩子,又给我吓了一跳,我连忙问他,“你又咋啦,又看见啥了?”
强顺的声音又发起了颤,“一、一群黑影,就、就站、站在咱、咱咱前面……”
我连忙朝眼前一看,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就听强顺又说道:“还、还有那只黑貂,在、在、在院门后面……”
我打眼又朝院门那里一看,确实,就见两扇院门的中间门缝那里,蹲着一条黑影,看身形就像只大个儿的黄鼠狼,因为黑,不注意还真看不见它。
“它想干什么?”我低声问了强顺一句。
强顺一把又抓住了我的胳膊,“不、不知道呀,不过……不过,在、在咱面前的这、这群黑影,都、都在给咱作揖,好像……好像在感谢咱……”
听强顺这么说,我顿时暗了口气,狠狠一把甩开了抓在我胳膊上手,叫道:“你看你这德性,刚才还说人家不感谢咱,现在感谢咱了,你又吓成了这样儿!”
从小到大,我这时候,打心眼儿第一次想主动给强顺胸口抹血了,再叫他这么一惊一乍下去,他可能没啥事儿,我非给他折腾神经了不可。
稳了稳神儿,我冲院门后面的黑貂大声说道:“不用你感谢我们了,你走吧,以后多小心点儿,别再叫人抓住你了。”
我话音一落,黑貂似乎咧开嘴又冲我笑了起来,因为距离远加上黑,我看不清它的笑容,不过,能看出它两道白森森的牙齿,说真的,这叫我感觉分外的诡异。
黑貂笑完一转身,又诡异地从大门下面的门缝里挤了出去,那么大的身子,难道骨头真的是软的么?
就在这时候,强顺又一惊一乍起来,嘴里连着“哎哎”了一声,我顿时一皱眉,扭头朝他一看,他着急道:“黄河,不、不能叫它们走呀!”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你又咋了!”
强顺手足无措道:“它、它……它们把小女孩抓走咧!”
“啥?”
“厨、厨师大哥闺女的鬼魂,给、给它们抓走咧!”
我一听,连忙问:“往哪儿走啦?”
“大、大门那里……”
奶奶的,我撒腿冲到了大门边上,大门朝外锁着,我拉了拉,没能拉开,搁着门缝冲外面大声吼了一句,“你们都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