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明白了,黑貂应该就是这位老太太供奉的仙家,等于它喝跟老太太达成了协议,借老太太的身体给人看事儿。从牌位上来看,这里就应该就是黑貂的家了,黑貂之前跟我说,它是从北边山里过来的,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是我不明白,我咋突然就来到这里了呢,而且,季节也不对,大夏天的,就算这里再冷,也不可能飘鹅毛大雪,就算会下雪,地上也不可能有半米深的积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积雪不是一两天就能下这么厚的,我敢肯定,这就是冬天!
黑貂吃饱喝足以后,屋里屋外的人,散的也差不多了,黑貂从桌子上窜下来,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老太太的房子。
出了篱笆大院以后,黑貂没回山上,朝另外一户人家走去。
这户人家,也是篱笆大院,木头房子,跟之前那老太太的房子差不多,黑貂围着整个院子转了一圈,然后钻进了这户人家里。
屋子里,有好几个套间,黑貂好像知道路似的,直接钻进了一个套间里。这一点很邪门儿,因为门是关着的,它居然不用开门,直接进去了,就像又穿墙术似的,我也给它带着进了套间。
打眼朝屋里一看,好像是个女孩的房间,不过,里面也没啥摆设,一张床,一面玻璃镜子。
床上,躺着一个人,黑貂进屋以后连停都没停,“蹭”一下直接窜到了床上。
我打眼朝床上一看,厚厚的被子下面,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好像睡着了,身子都被被子盖着,只露着一张脸,我朝女孩脸上一看,长的还不错,就是气色太差,脸色阴沉,双唇发紫,从眉心跟头顶上,一缕缕地往外冒黑气,这黑气跟刚才那对男女身上的一模一样。梦里给黑衣人祸害的,应该就是这女孩了。
就在这时候,隐隐约约的,我闻见女孩身上,发出一股子腥香味儿,我顿时一愣,这味道,好像刚闻过没多久,旋即想起来了,之前林子外面那两只老鼠身上,就是这味道,一模一样!
黑貂轻轻叹了口气,扭身从床上跳下来,离开房子来到了外面。随后,不紧不慢地又围着整个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它来到了院子里一堆干柴近前,就是烧炕用的干柴,干柴上面铺着油毛毡,油毛毡上厚厚地一层积雪。
黑貂围着干柴又转了一圈,最后一张嘴,冲着干柴垛下面喊了一声:“大侄子,你出来一下,咱商量点事儿。”
喊完,干柴垛下面并没有动静儿,黑貂当即把鼻子伸到干柴垛的缝隙里,使劲儿闻了闻,我旋即闻到一丝腥香味儿,就冲着这股气味儿,我敢肯定,干柴垛下面,至少钻着一只老鼠。
黑貂又喊了一声:“大侄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你了,等我找到你,咱俩可就没话说了!”
黑貂话音一落,干柴垛里旋即传来两下“吱儿吱儿”叫声,听上去,好像还挺不满意。
没一会儿,从干柴垛下面,钻出一只大老鼠,个头跟只小猫差不多,浑身上下灰不拉几的、贼眉鼠眼。
大老鼠冷冷斜了黑貂一眼,“黑六叔,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黑貂说道:“这户人家的闺女,是你干的吧?”
大老鼠一点头,“对,是我干的,那天我上他们家吃东西,她打了我一笤帚。”
黑貂说道:“打你一笤帚,不算什么事,我跟他们家里人说说,让他们摆桌大供,给你赔罪,你呢,放过那闺女吧。”
大老鼠顿时叫道:“放过她,没那么容易,我身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
黑貂一皱眉,也算是我皱的眉,一笤帚能打多重,还是个女孩,她能有多大力气,到现在伤都没好,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老鼠,分明就是个无赖!
黑貂似乎也知道老鼠在耍无赖,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威严说道:“一个凡人,能打伤你吗,你说吧,到底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
大老鼠一听,可能见黑貂不想招惹它,嘿嘿嘿奸笑起来,笑完说道:“他们邻居家里,有只猫,我就想尝一口猫血,你叫他们家,摆一桌大供,再把那只猫的猫血,供上一碗。”
黑貂一听,皱起了眉头,大老鼠见状,话里带着讥讽说道:“怎么了黑六叔,你没本事让这些人弄猫血吧,你要是没这本事,就别管这闲事儿!”说完,大老鼠一拧身,“哧溜”一下钻进了干柴垛里。
黑貂皱着眉头,原地转了几圈,最后冲着干柴垛大叫了一声:“好,我这就去办,不过,你得答应我,放过这闺女。”
干柴垛里随即传来大老鼠的声音:“你先办成了再说吧。”
黑貂咬咬牙离开了。
这一次,黑貂没回老太太家,撒腿又跑回了山上,七拧八拐的,钻进了山上一个山洞里,洞里挺干净,里面铺着厚厚的野草,这里似乎就是黑貂的老窝了。
一转眼的,到了晚上,黑貂又来到老太太家里,这时候,老太太家里人早就睡下了,黑貂走到老太太床头,把大老鼠的要求,对着熟睡的中老太太说了一遍。
黑貂特别强调,供品可以少摆一些,但必须要他们邻居家那只猫的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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