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蛇当即暴怒,大喝一声:“黑老六,你连伤鼠家三命,今天饶不得你了!”喝完,大花蛇快速朝我滑了过来。
我抬起头“呸”地把公老鼠的血从嘴里吐出来,心说,你来吧,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不过就在这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紧跟着,我就感觉天旋地转、四肢乏力,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身子虚弱地晃了几晃,再看眼前的景色,一黑一白,大脑逐渐要失去意识,我知道,到时候了,不过,我就是硬撑着一口气不愿意倒下。
迷迷糊糊中,就见大花蛇冲到了我跟前,我想让自己拉开阵势迎战,但是,浑身上下已经不听使唤,突然,我听见“噗通”一声闷响,好像有啥东西砸在了我跟大花蛇之间,不过,我这时候已经没法儿去看了,再也撑不住了,眼睛一闭,脑袋一耷拉,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去多久,冷不丁的,“刘黄河,快醒醒快醒醒,老师来了!”
“啥?”我一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啥老师来了?
打眼朝周围一看,顿时愕然,就见自己坐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正是我之前上学的那间教室,这时候,教室里静悄悄的坐满了我熟悉的同学。
就在我醒来的这一霎那,我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下意识扭头又朝自己的同桌看了一眼。
“慧慧?”
胡慧慧这时候看着我,满脸得意的笑容,“要不是我喊醒你,今天你就该站墙根儿了。”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大花蛇呢?一脸的茫然。
语文老师走上讲台,把课本放到教科桌上,双手摁着桌面,扫了我们所以人一眼,对我们说道:“今天是咱们初三应届毕业生,复习开学的第一天……”
“啥?”我顿时懵了,“复习开学第一天?”怎么回事儿,这不对吧,我不是、我不是……下意识朝强顺所在的座位上看了一眼,强顺居然老老实实地在他座位上坐着。
语文老师这时候继续说着:“两个月以后,就是中招考试,是决定你们命运的一刻,要么,你们回家种地,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要么,考上高中,将来再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一听语文老师这话,我更懵了,舔舔嘴角,嘴里似乎还残留着从老鼠脑袋里迸流出的腥咸味道,心说,我不是跟着陈辉去流浪了么,咋又回到学校上学了呢?那两只死老鼠呢、还有那一只大花蛇呢?我忍不住低头朝身边看了看。
“刘黄河!”
我顿时一激灵,抬头朝讲台上一看,就见语文老师正对我怒目而视,“刘黄河,不好好听我讲话,找什么呢,站起来!”
我慢吞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全班四十几同学,四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我,我一脸茫然,这眼神儿、这场景,看着咋这么真实呢?暗暗伸手往自己大腿上可劲儿一掐,顿时一咧嘴,疼呀!
语文老师顿时怒道:“叫你站起来很不满意吗,还敢咧嘴,站到后边去!”
我无奈地砸了砸嘴唇,旁边的胡慧慧满眼同情地看向了我,我羞愧地也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又朝强顺偷眼一看,强顺个儿小,从小就在前排第一组坐着,这时候,他冲我歪着脑袋呲着牙,一脸的幸灾乐祸,看上去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我转身离开座位,站到了后墙根上,老老实实的,一直站了两节课,后来老师似乎这才把我想起来,让我坐回了座位上。
胡慧慧问我:“刘黄河,今天咋怪怪的呢,是不是放一个礼拜的假,玩儿疯了呀?”
我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咋回答了,直到这时候,我还没闹明白是咋事儿,要说眼前的一切是梦,却真实的跟真的一样,而且,手掐在大腿上,还疼的要命。
暗自一寻思,难道说,跟着陈辉流浪的那些事儿,都是我上课前睡觉,做的梦么?
第三节课下课以后,我试着问了问强顺,认不认识一个老道士,名字叫陈辉,强顺摇了摇头,我又问,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大个子,名字叫傻牛,强顺又是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知,好像这些事儿,真的从来都没发生过。
随后,我搜肠刮肚的把那些经历前后想了一遍,历历在目,感觉不可能是自己的梦,肯定是哪儿出问题了。
放学后,强顺跟过去放学后一样,又是老一套,一只手扒在我肩膀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给我搭到肩上,我两个肩膀,一个背着书包,一个驮着他。
走着走着,胡慧慧出现在了前面,我当即揪了强顺一把,招呼他,“走快点儿。”
强顺挺不乐意,懒洋洋的说道:“你干啥呀?”
我说道:“胡慧慧在前面呢,咱追上她一起走。”
强顺一听,像看外星人似的看向了我,问道:“黄河,你咋了?”
我也看向了他,“没咋呀。”
强顺说道:“过去你可不是这样儿呀,你每次都是在胡慧慧屁股后头跟着,想跟她一起走,就是不敢,今天是咋啦?”
我顿时苦笑起来,他说的那是过去,现在经过一年的跌爬滚打,别的没啥,脸皮比过去厚了不止一层,主要是要饭练出来的。
我把强顺的手从我肩膀上扔下去,快步追上了胡慧慧,并肩跟胡慧慧走在一起,并且,冲她笑了笑。胡慧慧也冲我笑了笑,说了我一句,“你今天走的挺快嘛。”
回到家里,父母、奶奶,弟弟黄山,都在家里,我看见他们,激动的都想哭了,虽然很奇怪,但是,最起码的我又见着了他们,不过,我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并不是特别激动,有强顺的前车之鉴,我怕他们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