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就呼呼刮起了东北风,天色阴暗,寒冷彻骨。
吃过早饭,我带着强顺又爬上小岛附近的山头,全神贯注关注着小岛,或许因为天气太冷,小岛周围连一个钓鱼的都没有,静悄悄的,加上阴暗的天色,叫人感觉一片死寂。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整个儿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今天是破铜牌的日子,难道瞎子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任凭我就这么把铜牌破掉吗?
这时候,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招呼强顺下山,两个人来到小岛上,我让强顺把阴阳眼弄开,看看坟地有没有事儿,只要不是大晴天太阳底下,强顺的阴阳眼还是能看到些东西的。
强顺看了看以后,说没事儿,坟地里还在冒红烟,坟也没被动过,也就在这时候,陈辉一个人打远处过来了,来到小岛上以后,陈辉对我说:“黄河呀,回去吧,今天你破不了铜牌了。”
“为啥?”
陈辉抬头朝天上看了看,啥话都没再说,我也朝天上看了看,皱了皱眉,破铜牌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在太阳底下,阳气最旺的时候,眼下这天色……好像是不能破铜牌,不过,我不甘心,对陈辉说道:“别看现在阴着天,说不定一会儿就能晴呢,一般大清早刮风,中午不就晴了嘛。”
陈辉闻言,摇着头叹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时间来到了正午,风停了,不过天依旧阴沉着,别说出太阳了,看着马上都要下雪了。在天上没太阳的情况下,是没法儿确定时间的,还好我从老头儿家里预先拿来一个马蹄表。
时间来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我让强顺跟陈辉下岛回避,自己把破铜牌的物件和铜牌,一起从身上掏了出来。之前那大狼狗扒我们的包袱,应该就是想找这两样儿东西,不过它可能没想到,这两样儿物件儿,只要天气一冷、衣裳一厚,就会被我贴身藏起来,谁也别想给我弄走。
破铜牌的物件,放在之前那块做记号的石头上,然后把铜牌放到破铜牌的物件上面,就在这时候,陈辉在小岛对岸冲我大喊了一声:“黄河,你可要想好了,你今天要是破铜牌,不但破不掉,还有可能搭上你一条命!”
我回头冲陈辉也喊了一声:“您放心吧道长,我奶奶说过,我命硬的很,死不了的!”陈辉顿时无可奈何地跺了下脚。
我把眼睛一闭,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凝神聚气,十来秒钟后,嘴里开始默念破铜牌的口诀,当口诀念到最后一句,我猛地把眼睛睁开了,抬右手放到嘴边,“噗”地给手心吐了一口气,抡起胳膊照着铜牌上就拍。
与此同时,我偷眼朝天上瞅了瞅,就发现天空的阴云正在以最快速度,由四周朝我头顶凝聚,可能是朝我头顶凝聚吧,我并没有抬头看,只是趁着胳膊抬起来的一瞬间,眼睛朝远方的天际瞅了一下。
弓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破铜牌的日子,一年只有四个,每个一个都来之不易,我真的不想再等上三个月了,就算是阴天,我也要试试,最起码我还有一身阳气呢!
牙一咬、心一横,狠狠地拍了下去,“啪”地一下,手落在了铜牌上,但是,啥反应都没有,我下意识抬头朝天上一看,差点儿没惊呆了,就见我头顶正上方,凝聚了一大团乌黑乌黑的铅云,云层极厚,里面似有无数条电流窜动,就像一条条要突破禁锢银龙似的,我知道,这是云层里的雷电,不过这大冬天的,天上真能打雷吗?
岛对面的陈辉又冲我大喊了一声,“你还不快跑!”
我这才猛然意识过来,迅速把手从铜牌上抽下,转身就跑!
“轰隆”一声,我就感觉整个小岛剧烈一震,好像地震了似的,又好像谁在我身后扔了颗炸弹,身子一趔趄,险些没被震倒,紧跟着,身后一股劲风像巨浪似的拍了过来,里面夹杂着无数飞击起来的土屑,呼啸着、像子弹一样打在了我后背上,虽然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却能感觉到非常的疼,就好像土屑直接打透军大衣,钻进了我肉里面似的,一瞬间,后背疼过就麻了,也可以说,疼到极点失去了知觉,随即,我感觉两道鼻孔一热,好像有啥东西流了出来,抬手往鼻子下面一摸,流鼻血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仰躺在地上,缓缓睁开眼一看,眼前一片漆黑,我心里顿时纳闷儿,咋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了呢,难道,我眼睛给震瞎了呀?
眨巴眨巴眼睛,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乌漆嘛黑的朝周围一打量,眼睛没瞎,就见右手边不远处有个小窗户,从窗户外隐隐透进来一丝很微弱的光亮,很像是月光。
还没等我弄明白身在哪里,不知从哪儿传来哗啦哗啦大铁链的声音,紧跟着,传来轰隆隆的开门声,霎时间的亮光,随着门声传了进来,我这时候,似乎身处在一个漆黑的大房间里。
门在我身后,我连忙转身一看,就见在我不远处,打开了两扇大门,门口站着两条很奇怪的人影,因为是逆光,就感觉这两条人影脑袋上面,似乎都长着两只犄角,特别的醒目,我见状心里顿时一沉,不好……
两条人影手里似乎还拿着啥家伙什儿,站在门口没动,冲房间里大喊了一声:“刘黄河,该你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边居然站着很多人,一个个脸色煞白,鬼气森森的,我隐隐约约意识到咋回事儿了,不过,我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