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日夜守在了罗家对面的房子里,陈辉还是每天出去转悠,就这么又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七月下旬,罗家这时候还是没一点儿动静,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一个样儿,除了那个小男孩,依旧不见任何人出入,而且,他们家的院门,居然真的是二十四小时敞开着,这叫我觉得很奇怪,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也不至于夜不闭户,就算没人往他们家里去,难道就不怕有啥野兽进去乱折腾吗,百思不得其解。
陈辉呢,这几天在道观附近找到几个村子,取得村里人信任以后,就跟那些村民们打听罗家的事儿,但是,居然没一个人知道罗家的,啥罗五、罗瞎子的,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有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北边山谷里还有个村子。
这一天,该着强顺晚上回道观给陈辉汇报情况,当天夜里,倒是也没发生啥事儿,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强顺从道观回来了,强顺跟我说,陈辉要我们几个今天晚上全部回山洞里去,说是有事儿要告诉我们。当天傍晚,我们三个收拾了一下,全都回去了。
晚上,山洞里,吃过东西以后,陈辉把最近这些天打听到的消息,给我们说了一下,不过,关于罗家人的事儿,他一点儿都没打听出来,只有一些关于这座道观的事儿,这还是他从附近村里的老人们口中打听到的。
这座道观,具体是啥时候盖起来的,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楚,不过,很多人都知道,这座观里供的是一位明朝的大将军,据说这位大将军曾经在他们这里打过仗,好像是姓木,也能是“穆”,都称这里是木将军庙。
盖这座道观的人,并不是他们本地人,是从云南曲靖那边过来的,也就是云南人在他们这里盖的,不过,因为道观比较偏僻,供的又不是啥有名的仙家,一开始很少有人注意,也没人去那里上香磕头,后来,发生了一件怪事,这才被他们当地人所重视。
说是一天夜里,道观附近很多村民梦见一队盔明甲亮的兵马,经过他们村口,那些兵马个个手拿刀枪、威风凛凛,看样子是朝道观方向去的。
因为梦比较真实,梦到的人也多,第二天,很多好奇的村民,跑到观里想一探究竟,谁知道去了以后,观里正在大张旗鼓地举办接神仪式,村民跟庙里的人一打听,庙里的人说,“木将军”昨天带着兵将,正式移驾到这里了。
村民们一听,再想想自己昨天夜里做的那个梦,个个面面相觑,跑回村里一说,几个村里的人纷纷过来上香磕头,也就打哪儿以后,观里的香火逐渐旺盛起来。
一晃眼,多年过去了,曾经盖庙的那几个人,全都老了,很少有人再见他们出来走动,观里只剩下几个徒子徒孙,但是,这些徒子徒孙远不如老一辈的人会打理道观,导致道观一年不如一年。
前两年,观里居然闹起了邪乎事儿,这么一闹,附近村里的人不但不敢再去,就连那些留下来做庙祝的徒子徒孙们也都被吓跑了,霎时间,曾经香火鼎盛的道观,成了一座让人谈之变色的凶地,附近一带的人,走山入林,哪怕绕远路呢,也都要绕道绕开这里。
陈辉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打断他问了一句,“道长,这道观里到底出了啥邪乎事儿,是不是跟之前咱们埋的那老道士有关系?”
陈辉摇了摇头,说道:“跟那位老前辈应该没有关系,不过,那些村里人都不想跟我谈这个,后来我又问了几个老人,他们说,观里出了啥精怪,好像是一条大蟒蛇,吃了几个活人,那蟒蛇还会说话,说道观以后就是它的地方,不许任何人再过来。”
“大蟒蛇?”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心说,怪不得这么好一座道观空荡荡的没了人呢,随即一愣,连忙又问陈辉,“道长,那大蟒蛇是啥时候的事儿?”
陈辉回道:“大概两年前的事吧。”
“两年前开始闹的?”
陈辉点了点头,我心里顿时一沉,说道:“那现在呢,现在那大蟒蛇在哪儿,这些精怪,找到一个道场,不可能只呆两年呀。”
陈辉闻言,把脸色正了正,看了我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大蟒蛇现在搞不好还在观里呢。”
我这话一出口,除了傻牛,陈辉跟强顺的脸色都变了变,强顺顿时叫道:“大蟒蛇在哪儿呢!”
我看了他一眼,谁知道在哪儿呢,不过,两年前大蟒蛇才霸占了这地方,它至少也得住个十年八年的,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这些精怪找到一个适合它们的地方不容易,想叫它们放弃看中的地方到别处去,更不容易!
我随即想到了老道士的那具干尸,忙问陈辉,“道长,既然这里给大蟒蛇霸占了,不让别人进来,那老道士的尸体又是咋回事儿呢?”
陈辉看了我一眼,不确定地说道:“或许……在大蟒蛇之前,老前辈的遗体已经在这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