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种小孩儿伎俩,是唬不住他们的,我转回身说道:“我要是把铜牌给你们,你们真的放我朋友吗?”
皮包骨立马儿回道:“你放心,只要交出铜牌,就放你朋友,以前的事情,罗家也不再追究。”
我点点头,虽然根本不信皮包骨这话,我说道:“那好,铜牌就在山谷外面,我拿过来给你们。”
皮包骨冷冷说道:“别跟我们耍花样,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拿不出铜牌,你朋友就要倒霉了!”
我狠狠咬了咬下嘴唇。
走出山谷,我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咋办,咋办呢?真的把铜牌给他们?这要是不给,罗家人心狠手黑,肯定会对强顺下手,不过,铜牌这次确实没在我身上,在我包袱里呢,包袱现在在木屋里。
自打上次进罗家被法阵困住,我就意识到,铜牌不能再放在自己身上,万一哪天我给罗家人弄住,铜牌跟着就给罗家人拿去了。
我扭头朝身后山谷里看了看,并没有人跟来,又朝谷口左右两边的林子看了看,漆黑一片,我估计,傻牛应该就躲在左右林子里。
我转身钻进了左边的林子里,在林子里等了一会儿,谷口依旧不见人出来,这左边林子里也见到傻牛,我又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低低喊了一声:“傻牛哥,你先出来吧。”
喊罢,居然不见动静儿,停了一会儿,我又喊了一声:“傻牛哥,你先出来,我再跟你再商量商量。”
还是不见动静儿,我刚要再喊,林子里突然传来一串笑声:“别喊了,傻大个已经不能再出来了。”
我顿时一激灵,朝声音传来的林子里一看,就见从林子里走出来两条人影,一个瘦小枯干、一个人高马大,我顿时心里一沉,不好,这是山羊胡老道士和那个粗犷妇女!
两条人影很快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我仔细又一看,确实是山羊胡和粗犷妇女。傻牛哥呢?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你们、你们……我哥呢?”
山羊胡“嘿嘿”怪笑着,抬手朝身后的林子里指了指,“傻大个没事,在里面睡觉呢,小子,老老实实把铜牌交出来,放你们离开。”山羊胡老道士的普通话虽然也蹩脚,但听着不像本地人,到底是哪儿的人,听不出来。
“你听见没有,赶紧的,交出来!”妇女把双手叉到了腰上,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过,她的口音完全是北方口音,声音跟她的身材一样粗犷,而且,听着很像黑貂那里人的口音,黑貂是东北大兴安岭一带的,难道这妇女是个东北人?
当然了,我这时候没工夫研究山羊胡和粗犷妇女是哪儿的人,下意识朝后倒退了几步,怯生生说道:“铜牌真的没在我身上,我、我把它放到别的地方了。”
山羊胡打量了我几眼,“那就去拿吧,我们等着。”
我连忙说道:“不行的,我要是去拿,还得走上半天的路,谷里那俩人,要我十分钟拿给他们,要不然就要对我朋友下手,你们要是能叫他们先别动手,我就回去拿给你们。”
山羊胡和妇女对视了一眼,妇女叫道:“谁知道你不是在骗俺们呐,你过来,先叫俺们搜搜你的身子。”
我站着没动。
妇女吼了一声:“过来呀,不然你朋友可就有危险啦!”
我这时候,脑子在急速运转,但是,想不出一点儿办法,依旧站着没动。
“我数五个数,你要是不过来,可就别怪俺们不客气了。”说着,妇女开始数数:“一——!”
我干咽了口唾沫,给自己捏了把冷汗。
“二——!”
心里闪过一丝转身跑掉的念头,但是,我要是跑了,强顺跟傻牛可就倒霉了,我不可能扔下他们自己跑掉。
“三——!”
“等等,我过去……”
我把心一横,慢吞吞朝两个人走了过去,不过,还没等我走到俩人近前,妇女猛地冲出一步,猝不及防,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紧跟着,也不知道妇女怎么一拧,我身子不由自主朝地上趴了下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地,随即感觉后腰一沉,居然被妇女一屁股坐在了身上。
山羊胡见状,快步走了过来,和妇女七手八脚给我身上摸了好几遍。
“妈了个巴子滴,真个儿的没有哇?”除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俩人在我身上啥也没摸着,妇女不但恶狠狠骂了一句,还在我后脑勺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打的我一咧嘴。
妇女从我身上站起来,像拎小孩儿似的,拎着我后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怒气凶凶地,“说,铜牌到底放哪儿了!”
我瞅了妇女一眼,妇女满脸横肉,就跟个杀猪的凶婆子似的,我冲她冷笑了一下,“放了我朋友,我告诉你们。”
妇女当即把眼睛珠子一瞪,抬手就要扇我巴掌,山羊胡连忙拦了下来,“别打别打,打坏了还怎么找铜牌呢。”转而,山羊胡对我一脸带笑地说道:“小兄弟呀,我们不打你,也不骂你,你只要给我们带路,找到铜牌,我们不但放了你,还放了你两个朋友,你看怎么样呀。”
我扭头又朝山羊胡老道士看了一眼,虽然在笑,却是一副叫人恶心的奸诈嘴脸。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居然都成了阶下囚。
我咬了咬牙,对山羊胡说道:“你们先放了我朋友,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我带你们去拿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