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笑刚开始说的时候,娓娓而谈,似乎在讲述旁人不相干的事情,可是到了最后,讲到娘亲的时候,终究是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感情,眼神中有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意味。
听到这里,张小花心中也是一痛,想到了自己远在郭庄的娘亲,就算是自己寻找二哥顺利,能从这传香教出去,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也不知娘亲会如何的担心!
就听陈峰笑接着说道:“我那时年纪小,轻信了回春谷的承诺,以为单凭自己的聪明和勤奋,就能很快从传香教出去的,唉,我真傻,我明知从回春谷出去的药童没有上万,也有几千的,可是见过谁能再重新回到回春谷?我只以为这天下只要有实力就行,谁知道这世间的所有人,并不是生来都是平等的。”
“我只知道先要当了外门的弟子,就能拥有考核的资格,只要能通过考核就能获得江湖上行走的资格,于是我一边种田,一边苦练武功,可是,我又哪里知道,这武功想来都是从小练习的,我就是再用功,也不能追得上人家外门弟子的水平。而且,我思乡心切,武功还未大成就妄想通过外门弟子的测试,谁知道这种机会对于我们每一个拓丹堂的弟子来说,只有一次,结果……”
张小花听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春谷的聂谷主对他着实的不错,自己能到传香教,完全就是聂谷主一手促成,可毕竟人无完人,听了陈峰笑的遭遇,这聂谷主确实也有做得极为不妥的地方,当然,再从另外角度来看,能到传香教来当药童,不愁吃喝,还能修炼武功,对于孤儿寡母来说,也是一个极为光明的前途。唉,奈何,人家陈峰笑不想要这前途,只想跟娘亲在一起,这……这种官司,谁说的清楚?
邱未成见陈峰笑说完,就问道:“任兄弟,陈大当家已经将缘由说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了?”
张小花并不搭理他,只轻声问道:“那以后就再没娘亲的消息?”
陈峰笑苦笑:“能有什么消息?刚开始我年纪小,分量轻微,杨耀并不搭理我,我央求他无数次,想知道一点儿娘亲的讯息,他都不答应,只说门规所定,他不敢擅自违抗。知道后来,我有了点儿名声,见外门当弟子未果,又不服堂中管教,被发配到这天目峰,那厮这才重视起来,只带给我唯一的一条消息,那就是我娘亲……唉,郁郁而终的消息。”
“唉~”其实不用陈峰笑说,张小花已经能料到如此的结局,否则这陈峰笑也不会迁怒于回春谷的。
想了一下,张小花苦笑道:“说实话,既然陈大当家不把小弟当外人,将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我自然也不能隐瞒什么,其实,我跟聂谷主也不是什么亲戚的,只是跟他小女儿聂倩虞有些交情,当然,这个交情并不是想明面里那般的说法,这个你们晚间也许机会知道。我需要再次声明的是,我真不会掺和陈大当家跟回春谷的恩怨,我也没资格掺和的,我来传香教只是想进一步学习炼丹和种植,并且跟陈大当家当年的心思一样,并没有打算永远留在传香教,我也会走跟陈大当家当年一样的道路,所以,以后还请陈大当家多多的指点!”
张小花冒名回春谷准姑爷的身份来传香教,想必杨耀是要禀报拓丹堂的堂主,这陈峰笑在拓丹堂有一定的势力,想必能探出一二,自己倒也不必隐瞒,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姑爷呀,这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只有稍微含糊的说明,并且表明态度,你跟回春谷的恩怨,我不会参与。
至于张小花要入外门,过考验重回江湖的事情,那是以后要做的,肯定也瞒不住人,再说,你陈峰笑能闯外门,回江湖,我张小花为什么就不能?所以,张小花也就明说了。
这样一方面告诉陈峰笑,我只是拓丹堂的而一个过客,我对你的这个天目峰没任何的兴趣,也不想顶替你管理这个什么草部,我只想安静的种田,你就不要再操心我的动向;二则还是想向陈峰笑交个底儿,搏个好感,以后在闯外门方面多多的请教,甚至还要利用陈峰笑的势力,在自己寻找二哥的时候,能有所帮助。
陈峰笑和邱未成听了这短短的话,心里也是一惊,张小花虽然没有明说跟聂谷主的关系,可既然点出了聂倩虞,十有八九就是跟儿女情长有关的,他们都是过来人,如何能不知道?最让他们吃惊的还是,张小花并不避讳他们,将自己来传香教的目的和盘托出,到更高级的门派学习、修炼在江湖中也不是没有的,可到传香教来的,可是万万都没有的,这本就是一条不归的路。
不过,随即他们也明白其中的奥妙,既然是聂谷主的交待,靠回春谷和传香教的交情,也未必不会通融的,而且,这张小花才多大的年纪,已经能跟陈峰笑一较高低,别人不知外门弟子的实力,陈峰笑可是清楚的很,他现在的武功已经能跟一般的外门弟子想当的,这若是再给人家几年的时间,通过外门考核行走江湖,也不是,嗯,应该是绝对可以的。
“人比人,气死人呀。”陈峰笑和邱未成互相看了一眼,一阵的苦笑。
陈峰笑盯着张小花看了半晌儿,诚心说道:“小兄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跟你表个态,昨夜我也想了很多,也想给你下一些套儿的,甚至跟邱师弟来的路上,还在商量如何处理跟你的关系,既然小兄弟如此推诚布公,那我也不能推三推四的,小兄弟以后但凡有什么用得上我这个师兄,但请说话,我一定竭尽全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