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朱俊峰将手一抓,那小剑落在他的手中,待得他又是仔细的看过小剑之上宗门的标识,不觉眉头一皱,看看泰安先生奇道,“他……他怎么来得如此之快?上次讯息中说他大概是六日之后才能来到我长生书院!而且,如此深夜他不来书院,去那廖江作甚?难不成……他今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廖江么?”
“呵呵,莫先生既然来了,我等去问问不就知道?何必在此纠结、猜想?”泰安先生微笑着说道。
朱俊峰听了,不觉也是大笑:“哈哈,正是如此!今夜晴空万里,星斗若灯,小生真是要跟先生同赴银汉,摘星做戏,远迎嘉宾!”
“不错,不错,正是要同去的!”泰安先生此时也是豪情大发,将手一抖,一个如同祥云般的玉佩飞到半空,随即将口一张,“噗”一口真气落在其中,那玉佩闪动淡淡的白光,随即玉佩化作数尺大小的祥云漂浮在泰安先生的身前。但见泰安先生一抬腿,踏足其上,那祥云腾空而起,冲出书阁,风中,泰安先生衣袍鼓动,真是状若神仙了。
“泰安先生的祥云玦果然神妙,远非普通元器可比!”朱俊峰眼中闪动神光赞了一声,将手一伸,食指和中指并拢掐动剑诀,“起~”,随着朱俊峰口中轻斥,“嗡~”一阵剑鸣声起,那悬挂在书阁墙壁之上的一口宝剑飞出剑鞘,好似银龙般划过半空,从朱俊峰身前冲过,朱俊峰轻巧的一跃正是踏足其上,那宝剑也不停留,径自也是冲出了书阁。
那书院的上空,除了学子的诵读之声,泰安先生的声音也是杂在其中:“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呵呵……”朱俊峰听了,暗笑,“泰安先生今日却是生了豪情,怕是被那莫间离莫先生所激发!想泰安先生穷其一生习练皓首穷经,如今不过刚刚到得炼精化气的中段,仅仅是个文生修为!而那莫先生习练浩气长河,如今只不过五十来岁竟然到得炼精化气的后段,成为我崇云宗最为年轻的文士!面对昔日曾想自己讨教学问的娃娃,任谁都不可能静心吧!唉……这世间哪里来的圣人?争胜之心向来不绝,泰安先生都如此了,旁人岂能幸免?还好,朱某固然是一介小小的童生,可年纪也比莫先生小了不少,面对这样的天之骄子,颜面之上也过得去?”
朱俊峰足踏飞剑,状若剑仙比之泰安先生的风姿更甚,那泰安先生的意气飞扬早就引起了无数夜读学子的注意,待得朱俊峰又是飞出,更是引起了轰动,“壮哉,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以气御剑,纵横天地之间,这才是我生之追求!”几个面目清秀的书生忍不住攥拳叹息声出。
“愿以我心击长空,愿以赤心盖九州,愿以天地之正气,击碎世间一切魑魅魍魉!”更是有学子当空感慨……
不过更多的学子还是低声私语:“既然院长大人有此修为,我等勤学苦练,必能在每年一度的大比之中夺得魁首,也只有如此我等才有进入宗门修炼的机会,也只有如此我等之抱负,我等剑扫天地,气盖九州的夙愿方能成真!”
“不错,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固然诚不欺余焉~”说话间又是有些学子从纷乱中醒悟,拿起书卷一字一句的研读起来,不过多时又是丝丝的清气弥散整个书院,愈发的浓郁。
长生镇之外,早就被夜色所浸,暮霭之时的雾气直到此时才缓缓的褪去,那十数里宽的廖江此时发出“哗哗”的水流之声,在那一轮明月之下,奔腾不息的朝着东面流去。月光如霜,点点洒在江上,拳头大小的水花不时掀起,然后在半空中化作碎萤,间或的,一个个斗大的漩涡从湍急的江流中显出,江面之上漂流的枯枝碎叶无不陷入其中,卷入了江水之下!
虽然已经夜深,可在月光之中,这廖江又是好似白昼一般,几乎是纤毫毕现,不说远处江心之中不时有巨大的船只扬起风帆,顺流而下,就是江边十数个趁夜捕鱼的扁舟也都看得清楚。不仅是庞然的江舟,如今月色之中,正是江鱼溯流之时,万千的小鱼好似跳跃的音符,在波涛细浪之中,跃波击水逆流而上,不愿随波逐流!端是一片生机盎然,于命运想抗争的情形。
可惜,那十数个扁舟之上,莫不是一些中年汉子,想趁着夜色江鱼溯流,多打一些江鱼,好养家糊口给家里的孩子多买一些衣物。看看扁舟之上一次次的撒网,还有沉重的吆喝之声欢喜的笑声,显然虽然是有些劳累但收获颇丰。倒是那些妄想改变命运的鱼儿,不过刚刚从江面上跃起立时就落入旁人的网中,除了做明日旁人的餐点,再没有别的什么结局,什么勇猛、什么改变、什么不屈都是化作江中的月影儿!
“呜~”没来由的,一阵阴风突然从江中扑出,几道看似普通的水浪刷的一声,掀起,登时就将数个靠近的扁舟掀翻了。
那本是看起来并不险恶的江面突然间漩涡大起,数个扁舟之上近十个人落入其中,立刻陷入漩涡之内,几乎没时间呼救!反倒是不远处正在欣喜收获的渔民不经意间见到,再也顾不得去捕鱼了,大声呼叫着,催促竭力稳住扁舟的家人不顾江面之上的漩涡,朝着正在漩涡中急速转动的扁舟划去,甚至还有几个渔民想都不想,“扑通”“扑通”的跳入江中,欲要救助那已经不见踪影的近十个渔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