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莉莉斯虽然厌恶接触女性,但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吾也觉得奇怪,按照吾以前和夜魔一族打交道的经验,以及吾对现任夜魔女王的了解,事情应该会很顺利才对,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才刚认识多久,说的好像你很了解莉莉斯。”我斜眼。
“她的心思很直白,很容易看穿,大概只比你……难一点点?”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不少,竟然还煞有其事的伸出两根指头,在我眼前比了个约莫半寸的距离。
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纠结半晌,我觉得应该是在损我,于是还以颜色:“那么,轻易就能看穿莉莉斯的伊丽安女士,为何会被倒吊在这里呢?”
“首先,了解是建立在充分的情报上面,其次,对方的情绪也不可能一成不变,在激烈的情绪驱动下也会做出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蜘蛛小姐顿了顿,目光幽幽看着我:“所以,关键的问题在于,这其中一定是漏了关键的情报。”
“等等,你这是什么眼神,是想说我故意隐瞒情报没有告诉你吗?”
“吾希望不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觉得是这样咯?”被平白无故的冤枉,我说话也不客气了:“你怎么不说说是你自己的原因,说什么了解夜魔,经验丰富,出发的时候自信十足,其实只不过是你的第一百零九次错觉!”
无错,真正经验丰富的,不是你对夜魔一族的了解,而是你作死的本事啊!
蜘蛛小姐沉默下来,我以为她生气了,定眼一看,她的表情竟有些纠结,竟像是在自我反省。
莫非其实她对自己的作死能力,也有深刻的自知之明?是这样就对了,省了我的口水,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锅吧。
“即便如此。”好一会儿,蜘蛛小姐神色复杂的开口:“即便如此,吾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好吧。”看到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想向命运低头但还是要最后咸鱼奋力一挺的悲凉气势,我的心也软了。
同是天涯倒吊人,相吊何必曾相吊?
“你再仔细想一想,回想一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不起眼的细节,那位夜魔女王,真的是要找你帮助她进行对战练习吗?”
“那还有假,平时都这样,不是对战练习她找我做什么?”我脱口而出,想了想,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坦诚相告:“其实还会找我……进餐,就是单纯的吸血。”
“但是。”我又连忙解释:“但是,在昨晚之前,她已经吸过了,最近一次都能顶小半个月,所以我敢保证,她昨晚绝对不可能再找我要喝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回想起一个细节,虽未亲眼所见,但双子公主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
“说起来,好像莉莉斯今天的表现是有点奇怪,你看到她的时候,她的打扮……是不是很正式?”
“嗯,穿了好看的裙子,身上带了亮闪闪的饰品,好像还化了淡妆。”蜘蛛小姐奇怪的看着我:“夜魔不是一向如此吗?”
我一拍大腿,你看,这就是经验主义害死人了,或许其他的夜魔很热衷于穿戴打扮,借此吸引男性没错,但莉莉斯绝对不会,她的内心只想着重振夜魔一族,只想着如何变强。
“莉莉斯平时不打扮的,更不会化妆和往身上穿戴饰品。”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也是因为我家的莉莉斯那么可爱,根本就不需要靠什么衣饰化妆去打扮自己。”
“她平时找你对战练习指导的时候,也会这么打扮?”蜘蛛小姐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和我不在一个频道,这时候但凡是个正常人,不应该和我一起夸莉莉斯,夸够一个早上才心满意足么?
“并不会。”
“所以,你真的确定她约你晚上见面,是和平时一样,为了对战练习指导?”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一贯如此。”我傲然挺胸,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如果不是被倒吊着的话。
“到是你,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什么遗漏了,该轮到你再仔细想一想,见到莉莉斯以后,是不是还有什么被遗漏掉的细节,没有对我说出口。”
对的,仔细好好回忆一下,你这个经验丰富的作死魔神,是不是在无意之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激怒了莉莉斯。
就像当年在紧闭的神殿里撒面粉庆祝,等火候到了再点个火抽根烟冷静一下那般,你那些教徒撒的不叫面粉,分明是你的骨灰。
“你这么一说,吾到还真想起了一个之前未曾留意的细节。”片刻之后,蜘蛛小姐忽然眼前一亮,感觉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看你看,果然是你的锅对吧!快说,小鬼子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
“吾在莉莉斯旁边,见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张大床。”蜘蛛小姐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准确的说,是铺在地上的床垫和棉被,崭新的,大红颜色的,铺的方方正正,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皱褶,对了,床头上还摆了两个一样颜色的大红枕头,她就跪坐在床边,衣裳整洁而端庄,穿戴华丽且高洁,神色间好似有些紧张不安和期待,时不时的望向这边,等候着什么,一眼见着是吾来了,二话不说就暴走了。”
她微微歪头,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我。
“这也是你和那位年幼夜魔女王之间,平日对战练习指导的时候经常会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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