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回头一看,见是崔志方出手,便道:“师弟你不要拦我,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孽徒不可!”
崔志方早在鹿清笃下重手欺负杨过时便有所不满,又见得赵志敬不顾师徒之情,出手殴打杨过,心中大是不忍,便上前将其拦下,说道:“师兄,还是救人要紧,如何处罚杨过稍后再议也不迟。”
赵志敬冷哼了一声,放下手来,崔志方伸手将杨过的穴道解开,说道:“杨过,清笃此刻生死不知,无论你是有意为之还是失手误伤,都已脱不了干系,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在掌教面前,将事情解释清楚,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杨过有些感激地看了崔志方一眼,说道:“弟子愿随师叔去重阳宫一趟。”崔志方闻言松了口气,当即便拉了杨过,一行三人赶往重阳宫而去。
此时马钰未在道宫之中,由郝大通代理教中事务。郝大通正自打坐,见得众人将人事不省的鹿清笃抬来,也不及细问,简单问明了情况之后,便令众人将鹿清笃扶正坐立,然后用一掌抵住鹿清笃背后,用内力为其推宫活血。
片刻之后,鹿清笃口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睛慢慢张了开来。郝大通站起身来,说道:“他体内的淤血已经吐出,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养一个月就会恢复。”
众弟子闻言都面色一松,长出了口气。郝大通命人将鹿清笃扶下休息,向赵志敬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仔细说来。”
赵志敬便将较场上鹿清笃和杨过如何比试,杨过最后又是如何将鹿清笃打伤,巨细无遗地都一一禀明,并没有添油加醋,这么多人都在边上看着,想要撒谎向杨过身上泼脏水也是不可能。
郝大通又向崔志方等人问道:“事情是这样的吗?”崔志方等人回道:“赵师兄所言无误。”郝大通又道:“杨过可是一并前来?寻他过来一问。”
杨过就在众道士之后站着,听得郝大通要问话,忙走出来躬身一礼,说道:“弟子杨过见过师叔祖。”
郝大通微微点头,说道:“刚才你师父所言你可是都听到了?可有冤枉于你?”杨过摇了摇头,说道:“并未冤枉弟子。”
郝大通又道:“既是如此,你且说说为何要下此重手?大较小较的本意是为了让你们取长补短,互相激励,你为了逞一时之快,致同门于险地,可是知罪?”
杨过回道:“禀师叔祖,弟子并未下重手,当时出手时已经留了力,若果真用了全力,清笃师兄受伤不会这么轻。”赵志敬闻言,不由手指杨过,喝道:“大胆!在师叔面前还敢狡辩?”
郝大通摆了摆手,示意赵志敬不要多言,向杨过说道:“你走上前来。”等杨过依言来到面前时,郝大通伸出一指搭在杨过右手的脉门之上,分出一丝内力侵去,杨过的体内立时便生出一股内力,与之相抗。
感受了片刻,郝大通收回了手指,点头说道:“你这孩子倒是并未撒谎,内力竟是比清笃还深了几分,若出全力,清笃多半性命难保。”赵志敬听得此言,大为惊愕,心中翻腾不休,想着:“这小杂种隐藏得可真够深的,竟连我也被他瞒了过去。不过他是如何练出内力的?难道是掌教师伯教的?”
郝大通又道:“虽然你未出全力,不过这下手也是不轻,我若不惩罚于你,以后我教中弟子难免会竞相效仿,此不.良风气不可不防,此例亦不能因你而开,我便罚你受杖二十,面壁十日,你可是心服?”
杨过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抬头说道:“弟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