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只跌落了一个境界!
天伤血祭术的反噬效果太霸烈太恐怖了,几乎超过了苏炎能承受的极限。
回想起自己遭受反噬的那种感觉,那时候苏炎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爆裂而亡。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反噬爆发的时候那么猛烈,可结果却只让他从化气境四重天跌落到三重天。
"竟然是最轻的后果!"
苏炎自己都感到惊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静下心来想了想,他认为或许是因为血脉体质的原因,否则没有别的可以解释得通的了。
毕竟炎阳圣体乃是强大的古血,苏炎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远远不是普通的武者可以比拟的,拥有其特殊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吱嘎——"
苏炎打开房门,纪瑶曦就坐在院中老槐树下的石桌前,正单手托着下巴,怔怔出神。房门开启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看到站在门口,精神饱满,气色大好的苏炎,她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看来你的伤势几乎上是没有大碍了!"纪瑶曦站了起来,说到这里,不免发出惊叹:"这么重的伤势,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得要好几个月才能痊愈。可是你却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若不是我亲眼目睹,恐怕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也不错,短短半年从刚刚踏入武道修炼突破到了真气化形的境界。"苏炎淡漠回应,神色和眼神都很漠然,"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回去在你父亲面前交差了,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况且,我这个人一向喜欢清净。"
纪瑶曦眼眸微暗,每次和苏炎说不了几句话,他就会下逐客令。
她凝视着苏炎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究竟有多么憎恨和厌恶自己。
可是苏炎眸光淡漠,没有丝毫波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苏炎,那件事情我现在郑重的跟你道歉……"纪瑶曦微低着头,眼中充满了悔恨:"我没有奢求你能原谅我,我也知道道歉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陪伴你多半的暗夜已经不在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
"可我还是要说,这些日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回头看看以前的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令人讨厌。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
"暗黑虽然没有死在我的手中,事情却是因我而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你要为它报仇,想怎么惩罚我都行,这些就是我想说的话。"
纪瑶曦说这些话的时候,苏炎始终面对着院门,看着外面茂密的树林,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眼中却时而闪过一道寒芒。
那日的画面不断在苏炎的脑海中闪现,暗夜为了保护自己被柳成岩震断了筋骨,奄奄一息躺在他的怀中,还使劲咬着尾巴,伸出舌头来舔他。
那时候,苏炎从它的眼中看到了不舍,对自己的不舍!
这些画面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苏炎心中的杀意也越加的冰冷,使得整个小院的温度快速下降,他的眼神如野兽般冷酷和凶狠!
"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了难过的事情……"纪瑶曦满怀歉意,感受到苏炎那炽烈的杀意,不免有些心悸。
"你要不是宗主的女儿,早就成了一具尸体!"苏炎突然转过身来,冷漠无比的凝视着纪瑶曦,眼眸如冰刀霜剑般逼人。
纪瑶曦娇躯一震,正要说什么,苏炎再次开口了:"柳成岩人在何处?"
"应该被父亲关进了黑牢……"
"你去将他带过来,我和他的恩怨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纪瑶曦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动身离开了小院。
"暗夜,我很快就会用柳成岩的鲜血来祭奠你了。他当初对你做的一切,我会以十倍的手段施加在他的身上!"苏炎看着魂域深渊的方向,一字一顿地说道。
此刻的他心情很沉重,心中有股悲伤滋生,回想起那些年来有暗夜陪伴的日子,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渐渐的有些发哽。
那是一段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子。
苏炎记得,当年将暗夜捡回来的时候,他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点,看着它一点点长大,最后也看着他为了自己而死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破空声,将苏炎从沉痛的心境中拉回了现实。
空中,纪瑶曦驾驭真气虹芒,手中提着铁链捆绑的柳成岩,快速落在了苏炎的面前。
"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怎么做,你看着办吧。"纪瑶曦空将柳成岩一推,顿时推得他一个趔趄,直接趴在了地上,啃了满嘴的泥沙。
"纪瑶曦,你个贱人!"柳成岩大骂,随即又狞笑了起来,眼神似毒蛇般盯着苏炎厉吼:"姓苏的!成王败寇,你要杀就杀。故意不杀我,难道是想羞辱我吗?你以为我会在你面前屈服?哈哈哈!你是在白日做梦!"
"嘣!"
苏炎一把抓住捆着柳成岩的铁链用力一扯,铁链顿时从其身上脱离了下来,链身绷得笔直。紧接着,他的手臂轻轻一振,铁链哗啦啦缠在了柳成岩的脖子上。
苏炎什么话都没有说,攥着铁链,如同拉狗似的拖着柳成岩就让后山魂域深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