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带着祈求,可我的话说完后,外面回应的是沉默,我演了咽口水继续说:“叶寒声,其实我偷看到了你电脑里面的东西,我知道点心坊的事情挺严重的,一直以为你都不说,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以为这件事情只要中毒的事情跟我们没有直接的关系就没事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如果对方起诉的话你将面临什么?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可我不一样,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的,所以就按照我说的这样好吗?”
我哗啦啦说了一大串,我不知道叶寒声有没有听进去,但我希望他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听到叶寒声低沉地说了句:“你开门,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证件藏好了,所以现在听到叶寒声喊我开门,我没有犹豫直接起身走过去打开了。
叶寒声紧紧皱着眉,他一脸无力地看着我,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根本不是傻,我要是不这么做我才是傻。”我的意思叶寒声应该明白,我的话说完,他抬起手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他的掌心扣着我的脑袋,我抬起手抱着他,继续道:“叶寒声,你答应我好吗?”
我的话说完,叶寒声怔了怔,然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松开我,他低着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沉重,我担心他会说不,还不等他出声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叶寒声,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店的法律代表人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受到牵连,那么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找人救你,可你不一样,你有的是办法,只要你好好地什么事没有,那么我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叶寒声听后,他眼神微微眯了眯,我想他应该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叶寒声深吸了口气,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估计他心里默认接受这个事实了,不过他还说了句:“不管事情演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能擅做主张,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居然跟徐荣衍商量也不跟我说半句,沈惑,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他这算是秋后算账吗?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我说:“这笔账等这件事情过后再算好吗?”
“你觉得呢?”
不行,我知道。
我只能放弃解释,恨不得举着手保证,不过还不等我说话,叶寒声便说:“好,我成全你,先留着以后慢慢算。”
叶寒声的话带着危险,我裂开嘴冲他假笑。
他虽然勉强默认我的做法了,但却没有默认徐荣衍这个帮凶,徐荣衍为了叶寒声不搭理他,把我一顿教训,我得了便宜只能卖乖,一个劲儿讨好他,但好事终究不长,中毒的两个人起诉了。
因为修改了法律代表人,电话跟船票都是直接写的我的名字跟电话号码,收到这些的时候,叶寒声正巧去公司了,快递员把这些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没有打开基友已经隐隐猜到了。
我独自坐在客厅,将快递包裹拆开,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虽然早就料到了,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不是紧张害怕,更多的像是慌了。
我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的东西发呆,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深吸了口气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女人声:“请问是沈惑吗?我是玉城市人民法院的,我院寄给你的传票收到了吗?请按照传票上的时间出席你名下艾沈点心坊中毒事件的开庭审理,如果你本人拒绝出席,我院将代理原告对你进行强制性的逮捕。”
一边听,一边翻早传票上面的时间,开庭时间在后天下午三点多,虽然还有一天的时间,可我却觉得一眨眼就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完很久之后,我才张了张嘴说了个好,结束通话后,我有点不淡定了,我原本不想告诉叶寒声的,但怎么可能瞒得住啊?
晚上叶寒声回来,我把东西给他看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抱着我问:“后悔吗?”
我沉默了两秒,望着他坚定地回答:“不后悔。”徐荣衍也问过我这句话,我自己也在心里同样问过无数遍,但答案始终都是这一个。
我的回答,使叶寒声将我拥的更紧,我们抱着彼此,就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一样。
叶寒声没有在提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说,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有叶寒声在说实话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怕。
开庭这天,叶寒声陪我一起去的,他已经给我打点好一切了,我只需要去哪里坐着就行了,我有两个律师,一个是叶寒声公司的高级顾问,在玉城的名声响当当的,另外一个是这类案件的专家,加上叶寒声全程陪同,说实话,我心里鼓足了信心。
可我期望太大,失望就自然多了。
因为对方持有医院方面给出的证据,证据表明是食物中毒,光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把点心坊推进了浪尖风口,所以我感觉我们的胜算很小,两边律师的口水战一直持续了将近四十多分钟,我坐在一旁双手一直紧紧握着冒冷汗,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经历这种,要说一点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可为了叶寒声,我就愿意。
我以为没有什么机会,但没想到其实叶寒声早就留了一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食品检验局那边拿到点心坊所有的点心跟原料检验合格书,也正因为这个双方各执一词,导致法院不得不宣判一审暂告一段落,下个星期三同样的时间进行第二审。
从法院出来,叶寒声跟两个律师询问目前的情况之后,连声谢谢也不说就让人家先走了,叶寒声说他跟两个人认识十几年了,所以根本不用这么虚的过程,有些人就算天天黏在一起也不一定是交心的好朋友,有些人就算一年也联系不到一次,但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尽心尽力帮忙。
两个律师都走了,可叶寒声还坐在车里不动,我问他:“我们不走吗?”
叶寒声看了看时间,双手紧紧握了握方向盘,然后说:“不急,再等等。”
我瘪了瘪嘴没再问为什么,而是陪着他一起等,我也不知道他等什么,十几分钟过去后,叶寒声突然踩下油门开车掉头行驶,我惊讶地问:“我们去哪里啊?”
因为回家的路应该跟刚刚停车的方向走,可叶寒声突然掉头让我十分惊讶。
叶寒声没有回应我,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这个时间段正是下班高峰期,虽然没有大城市那么堵车,但在玉城来说已经很堵了,叶寒声的车速略显快,我双手下意识抓紧安全带。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再次忍不住问叶寒声:“我们要去哪里啊?”
“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