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殿的位置非常隐蔽,平时几乎没人往那边去,要不是在通往那间偏殿的回廊里捡到了陵容公子要的那只酒壶,筠清也不会动了心思过去一探。
筠清知道,华扬跟纯粹是为了保命才委身于陵容公子、纯粹是为了获取更多修炼资源才与其他女人争宠的她不一样。
她不知道华扬是喜欢陵容公子的外貌、实力、地位,还是喜欢他心情好时展露出来的体贴和温柔,但她知道华扬对陵容公子是真的有感情。
这样的华扬,绝不会主动背叛陵容公子,与其他人偷/情。
“另有隐情”四个字让筠清忍不住好奇起来,收起那只内有乾坤的酒壶后,她甚至不惜动用了一张隐灵符遮掩自己的行踪。
悄悄溜到那间偏殿外面,筠清几乎立刻就听到了华扬温软妩媚的声音——她正一声声喊着“公子”、“公子”。
里面的那个男人没有回应她的呼喊,筠清只听到了对方粗重的喘息声。
她不敢推开门或者窗,所以她并不能确定这个被华扬错认成陵容公子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不过想也知道,这人必定是陵容公子的仆从或者侍卫。
这座副峰上,能染指陵容公子的女人的,也就只有这两种人了。
筠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座偏殿,但她却并没有立刻带着酒壶去桃林里见陵容公子。
不知为何,平时看惯了的陵容公子的洞府此时却给她带来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筠清揣着那只酒壶,小心翼翼地往前殿的方向走。
由于隐灵符的效用还在,筠清倒是不担心陵容公子的那些仆从和护卫会发现她到处乱走。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操这份心纯属多余——平时三三两两在陵容公子的洞府里穿梭的护卫和仆从,今天也不知怎的竟然一个也不见人影儿。
她压抑着内心里强烈的不安全感,小心翼翼的四处探看,结果却发现好多人的洞府都门户紧闭,严严实实遮盖了里面的具体情形。
筠清此时虽然受宠,但身份毕竟依然只是婢女,为了防止有朝一日失宠之后被其他女人联手打压、被那些侍卫或者仆从明里暗里欺负,筠清从来没有仗着陵容公子的宠爱飞扬跋扈,这是她与华扬最大的不同。
一贯的小心谨慎在无形之中约束着她的行动,饶是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她依然没有选择过于激烈的手段一探究竟。
那些门户紧闭的洞府,她全都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如此一来,她便只能在外围寻找线索了。
好在,仓促之下,许多人都留下了可供她推敲事实真相的蛛丝马迹。
她在构成陵容公子洞府的宫殿群里转了一圈儿之后,正在这里上演的乱象便被她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对这一切早有预感,但猜测得到证实的那一瞬,筠清却依然控制不住的悚然而惊。
筠清从来没见过任瀚玥这样的女人。
她知道任瀚玥已经察觉了陵容公子在打她的主意,她还知道任瀚玥并不准备坐以待毙。
正好筠清也不想多个强有力的竞争者跟自己争夺陵容公子那本来就稀薄到了极致的宠爱,于是,她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