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将人影都模糊了。
炎罗轻柔的抱着魏梵,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解下了松松的缠绕在魏梵发丝上的白色绸带,展开,最后用着眷念的眼神看了一眼魏梵沉睡的脸庞。
展开绸带,炎罗缓慢的举起了手,将绸带捂上眼睛,慢慢的缠绕住,打了个活结,视线重归黑暗。
炎罗知道自己的耐心已经不多了,他的克制力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好。
但他无法忍受任谁来替魏梵沐浴,哪怕同为女子也无法忍受。他的梵儿只能被他一人看见。
是以,哪怕自己是甜蜜的煎熬,炎罗也坚持着。将眼睛捂住,大抵能够抵挡住一些诱惑吧。
蒙住了眼睛后,视觉消失,相反嗅觉和触觉格外明显,炎罗摸索着抱起了魏梵,刚一触手,鼻尖就弥漫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他的身躯僵了一下,但还是固执的开始解开魏梵身上的衣衫。
山上天青色的长衫退下后,炎罗触手便是温软细腻的肌肤,肤如凝脂,大抵是如此吧,那滑腻的触感令炎罗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抿着唇,继续着将内衫也褪下了,指尖稍稍犹豫了一会,大抵是没有解开那贴身的肚兜,便抱起了魏梵放进了记忆中的方位,那一个装着热水的浴桶里。
炎罗的动作急促了几分,泛起了不少水花,那温热的水珠溅在他的脸上,打乱了他的呼吸。
双手握拳忍了好一会儿之后,炎罗堪堪忍住了内心的波澜,拿起了身下的水瓢,开始慢慢的撩起水流浇灌在魏梵的身上。
先是圆润的肩头,随后手臂,手指避开了胸前的柔软,炎罗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为魏梵清洗着身上的粘腻。
因着蒙着眼,动作难免顾忌不上,炎罗已经尽了力在避开那些敏感的区域,却还是无法完全避开,在连接几次‘无意’的触到那两团柔软之后,炎罗猛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而就在这时,本该昏睡着的魏梵,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魏梵是醒着的,在触及热水的时候她便醒了,但她没有声张,而是闭着眼假装沉睡。她的内心一片杂乱。
被一个陌生的男子亲手伺候着沐浴,而这个人,是阿炎。
尽管身上还穿着底衣,尽管阿炎已经捂上了眼睛,可她,还是羞怯了。
无关于羞耻和害怕,独独是闺中女子方有的羞怯。魏梵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不知在何时,已然发生了变化。
她以为她独身在世为的不过是潇洒的活着,可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她有了羁绊。
为何会为了他再三犯险?如果不是他,换了另一个人,哪怕拼着命丧的危险,她也断然不会被人脱了衣服去。
魏梵忍不住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变得这般重要了?明明他说的话并不多,明明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明明他们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那么多个明明都抵不住一句,她在意了。
魏梵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在雾气笼罩下也显得颀长的背影,悄悄的收回了视线,而后重新闭上眼。阿炎的敏锐她是知道的,若是她醒着,只怕他会尴尬的吧。
刚刚他的反应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还未有反应呢,他便收了手站在一旁了,才弄得魏梵忍不住睁开了眼,而后咬紧下唇,魏梵无声的蹦出了两个字:傻子……
背对着魏梵的炎罗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窘态全叫心上人都看了去,他的狂乱令他的敏锐降低了,全然没有发现魏梵早就醒了的事实。
炎罗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气,欲要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哪知他竟觉连空气都带上了几分甜腻,这番大口呼吸之下,令他燥热的心更加狂乱了。
炎罗的内心在挣扎着,他还是低估了魏梵对他的影响力,炎罗苦笑,内心在两相抉择着,理智在告诉他,此刻不应该留在这里。
然而情感上……他却舍不得走。
唯有在梵儿昏睡的时候,他方可这般放肆。若是她清醒着,他断然不会这般孟浪。重活一世,炎罗便早早的下定了决心,这一世绝不委屈了她一分一毫。在没有任何名分的情况下,他……不愿动她。
这样的忍耐实属甜蜜的煎熬,但他,甘之如始。
默念了三遍清心咒之后,炎罗勉强克制了自己的冲动,转身,重新接着刚刚的动作。温水易冷,他不能耽搁太久,而让魏梵着了凉。
这番动作比之之前更让人克制不住,炎罗只好草草的清理了一遍,也不管有没有到位,便一把将魏梵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了椅子上,拿着干净的手巾胡乱的擦了一遍,便将早就拿出放好的干净衣衫往身上套。
勉勉强强穿好遮住了以后,炎罗也不管别的,急急忙忙的将魏梵打横抱起,重新放在床上,但哪怕是这般急切的情况,他的动作也不失温柔。
将被子仔仔细细的盖在了魏梵身上之后,再三确定不会受了凉,炎罗松了口气,猛地站起身,连眼睛上的绸带都来不及取下,便跌跌撞撞的踱步至屏风后的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