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梵看不到的那头,炎罗的表情狰狞得可怕,那一刻他竟是想要将魏梵整个人都吞入肚子里去,叫谁也不能窥见刚刚她的光彩。
梵儿,在快一点,在爱他深一点……
否则,他快要忍不住了……
“梵儿,勿要离开我。”
魏梵哭笑不得,道:“阿炎,你在说什么?”
“答应我。”
“好好好,我怎会离开你。”
“嗯。我会癫狂。会的。”
魏梵只当炎罗只是一时魔怔了,并未过多在意,哄了两下叫他松开手后便开始认真的琢磨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子了。
虽说魏梵下定决心摒弃这所谓的正统传承,但里头的东西还是可以借鉴一下的,她一时兴起拿过纸张,开始洋洋晒晒的留下痕迹。
将自己的一路心得,配上大胆猜测,给一并记录下来,慢慢疏通理解,这一举动又耗去了三天,魏梵为自己取了个称呼--圣灵。
圣灵手札的初始录本便在此时堪堪成型。
一晃眼,六天过去了,哪怕司徒宗熊在怎么不打扰也不得不上门来敲门了,因为第二日便是所谓的大评比初始。
“魏姑娘,这几日可有所得?”司徒宗熊问着。
魏梵将所有的手抄本一并还给了他,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你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转折之意便是,这里头狗屁不通的东西居然叫这些人给撑出了一番名堂下来,的确不容易了。
司徒宗熊不明所以,道:“魏姑娘这是何意?”
“无意,司徒家主有何要求,说便是。”
“希望魏姑娘能够保证我家小辈们安然无恙便足以了。”
是的,每十年一次的言灵师大评比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比赛?与鬼物打交道,从来都是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鬼物可没那个人情世故,手下留情,特别是已经化作冤魂厉鬼的存在,更是胆大妄为的紧!
若是没有危险,又怎么会十年才举行一次?为的不过是不令这些世家子弟绝种罢了。
每年死在里头的年轻后辈可不是个小数字!对于已经后继无力的司徒家来说,每一个言灵师苗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一个都损失不起!
是以,哪怕是求着魏梵,司徒宗熊也要放下态度了。
“我尽力便是。”魏梵没有把话说死。
司徒宗熊也知道这是对方最大的诚意了,说到底,这魏姑娘也不过是答应了司徒扇一个要求罢了,不是什么生死之约,断然没有为了这一个约定赔上性命的理由。
“我必须带上我的夫君,这点大赛允许吗?”魏梵补充说道。
司徒宗熊尴尬了,对于这魏姑娘的夫君,这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一直是不敢小看的,越是深藏不露的人越是厉害,加之这魏姑娘都这般厉害了,能够和她成婚的人又岂是小辈?
毗沙的民风开放,是以,大多数女子并不愁嫁,年龄普遍在二十又几的比比皆是,没想到这魏姑娘不过十八芳龄,居然这般快结成亲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魏梵最后说道:“我没有问题了,明天便是出发吧?”
“是的,魏姑娘好生休息一番,届时会有司徒府的人代为引路。”
结束了这一番谈话,魏梵和炎罗便安心的等候着明日的到来。
言灵师大评比可不是简单的一番比赛,更多的是关联到三大世家的牵连关系,一个世家的存在可不仅仅只是实力而已。是以,更多的人涌进灵城涂个看热闹。
魏梵换上属于司徒家的衣衫,便跟着那一众人出发了,身后依然是跟着形影不离的炎罗,排在队伍的末端,毫不起眼。
那九个参加的司徒家后辈都被司徒宗熊好生督促了一番,此时也没人敢上前来触霉头,就连曾经有过过节的司徒柳也是离得远远的,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似得。
评比开始前,照例会有一番激励人心,胸怀天下的豪言壮语,魏梵打着哈欠,站在台下看着那台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大谈特谈天下苍生的事物,那架势俨然有帝王的风范了,兴起时,那胡子都翘得老高了,台下的众人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雄心壮志,势要初遍天下鬼物一般。
“阿炎,你说,你的江山,你都这般不管不问,这老人家怎的这么热衷?”
炎罗淡然一笑。
“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倒是多的人替你分忧。”
“梵儿,我替你分忧。”
魏梵听得牙疼,这么长的时日以来,她对炎罗的情话已经免疫了,从初始的娇羞脸红,到而今的面不改色,她觉着炎罗快要把她宠坏了。
“阿炎,我怎的觉着这老人家有些眼熟。”
炎罗往上一看,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意,原来那老人家摸胡子的动作有几分像那张天师了。
“阿炎,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魏梵叹气似得说着。
“梵儿,想不起便不想了。”
“是吗?”
可我觉得,那些想不起来的东西很重要……
最后一句话,魏梵忍了下来并未说出口,她不愿炎罗担忧。
台上,那老人家终于停止了高谈论阔,宣布,十年一次的言灵师大评比,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