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解药?只是解药吗?那个人嘴角勾起自嘲的笑,面具下的眸子一片冰冷,他想过千百种,和简陌在昨夜之后的再见,想过相顾无言,想过简陌生气,想过别的种种,所有的想象都是奔着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而去的,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经历了风峦京城两个人几个月的同床共枕之后,在经历昨夜之后。
简陌对于他,竟然能轻描淡写的说出,他只是解药的话。她的意思是说,除了自己,换做任何人也都是解药,没有任何区别是吗?
“简陌!”远远的,水逸然依旧一身深蓝衣袍,却是从龙乘云的府里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带刀的侍卫。无疑这是个俊逸的男子,不是左之舟所谓的文雅,不是顾启涵文雅表象后的多算计,这个男子此时看起来撑着伞模样是温和无害的,挺立的身姿,面容温润,一时竟然像是一副悠远的水墨画,而水逸然就是水墨画里撑着伞的公子。
俊逸悠远,但是浑身又是温润的亲和的。
水逸然看着简陌看着他,脚步不由得就加快了,甚至眸子也是亮了几分。
桥下站着的紫色衣衫的人,眸子冷了冷,手再次用力的攥紧,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狂怒,凭什么简陌看着任何一个男人都比对他温和,凭什么简陌身边就有那么多的男人理所当然的待在她的身边,而自己是被嫌弃的那一个,明明他们的认识在前面,明明他们的关系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亲密。
可是这些明明,在简陌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是不是?
他手里的伞怦然落地,被风雨卷着落到了桥下的河水里,一路翻滚着远去。
而青铜面具下的脸已经冷成了一块冰,他飞身而起,一把搂起简陌,钳制住简陌想要动作的双手,纵身在雨幕里飞驰而去。
水逸然想动手,凌云志也想动手,而且动手完全来得及,但是看清楚那人是谁,凌云志颓然放下了手,止住了已经迈出的步子,如果需要帮助,简陌是会开口的,那个人和简陌是什么关系,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
“为什么不追?”水逸然问道,纵然感觉没有什么恶意,可是简陌是被掠走的,并不是自愿的。
“他们熟识。”凌云志微微自嘲的吐出一句,继而认真的问,“请问你是?”
雨幕中,墨云抱着简陌在人群的上方,在屋宇之间跳跃腾挪,简陌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眉眼低垂的模样格外的冷漠疏离。
最终还是回到了早上离开的屋子,屋子里没有收拾,依旧是一片纷乱,所有的痕迹都在。
窗户开着白色的窗纱在风雨里湿漉漉的低垂着,显然这个屋子墨云并没有让任何人进来。
墨云一把简陌放开,简陌就冷着眉眼一声不吭往外走。
本来想要好好说话的墨云怒了,再次把湿漉漉的简陌扛起来就走,身子几个转弯,已经在了一间宽阔的屋子里,屋子大倒是不稀奇。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屋子里有一股子硫磺的味道,虽然通风好,很淡,但是还是能闻得到的。那一个偌大的池子竟然是温泉。
墨云就这样径直把简陌扔进了温泉里,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双手抓着狼狈的简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才腾出手拿起那个玉镯问:“告诉我,什么意思?”
这话语气有些冷,简陌看着那个碧绿的玉镯子,后知后觉的响起早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以为那个是墨云送得,所以一并还给了墨云,此时看着玉镯上勾勒的荷花图,才知道虽然是墨云送得,却是自己母亲的东西,于是伸手就拿了过来。
“这个是我不小心落下的。”一边说着一边套回自己手腕上。只是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模样。
墨云的眉心跳了跳,忍着怒火拿出一小锭金子,语调危险的问:“渡夜资?”
简陌多少有些不自在,避开墨云灼灼的视线:“我是中毒,怎好让墨云阁主一夜辛劳。”
“看样子,你是一定要和我撇清关系。”墨云顺手把那锭金子扔了出去。眼眸微微眯着,嘴角是冷冽的弧度。
简陌感觉墨云气的狠了,似乎下一秒就要掐死她的节奏。但是她仍然不怕死的说:“怎么,墨云阁主不愿意要,要知道我只是中了药,不会让你负责,你也没有吃亏,也不要找我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过去了就过去,一定要翻旧账,实在没有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不用负责?”墨云咬牙切齿的重复,是不是这个女人就是感觉自己不会对她出手,所以才一直这样的气他,以为他是病猫不成,“你错了,本阁主是想要你负责来着,毕竟本阁主是第一次。”这话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