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来了?”那个小女孩飞快的跑上去扶着妇人的手臂,把她搀扶到一边的椅子边,想要让她坐下。
可是那妇人却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你做什么?”那个女孩的眼眶红了,她能自己跪着求人,但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受哪怕一点委屈。一边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双膝一软就跪在母亲的身边。
“起来说话。”简陌赶忙伸手去扶。
“公子,不用扶我,我有事要求公子。”那个妇人怜爱的看了身畔的女儿一眼,坚定的说。
“好,你说。”简陌也就没有坚持。
“我想要问问公子,是不是镇远候的人,我说的是真正的人,而不是那个女人的人。”那个妇人抬起眼眸看着简陌,眼眶还是红的,说起这话的时候,表情是隐忍的,似乎在压抑着莫大的悲伤。
“我是,和那个女人没有任何牵扯,我今日才到白城的。”简陌点头说,没有否认,她能够看出来,这个妇人是真诚的想要问一问。
“镇远候失踪了对吗?”那个妇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似乎她早已知道镇远候要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的?”简陌也没有否认,毕竟现在镇远候是真的失踪了。
那个妇人没有说话,而是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之类的东西,递给简陌。
简陌知道那是军令,毕竟她的夫君是平云镇的守将,守将是有自己的军令的,而这个军令只有一个,只是会在妇人这里不是很奇怪吗?
“五个月前,平云镇来了一对母女,是昏倒在夫君出去巡逻的马前的,两个人都昏了,异常的狼狈,夫君心善,脱了袍子包裹住两个人,让下属送去找大夫。可是两个人醒来之后,一定要找到夫君致谢,当时夫君在官衙,那对母女见到了夫君,然后说一定要报恩,就要死要活的赖在官衙里。这事情夫君是和我说了的,他说这两个人的出现太多的巧合,更加的像是人为的,他倒想看看那两个女人要做什么,这个事情,夫君是给镇远候报备过了的,这些事情,夫君为了留个后手,是都和我说了的。然后夫君发现,当他在府衙的时候,那两个女人总是找借口接近,比如送汤水之类的,书房都是重地,我一个内宅的人都明白,她们看着谈吐不像是普通人,如何会不明白。所以夫君,就把一些机密的东西,连同这个令牌都给了我,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想办法见到镇远候。他怀疑,他传出去的消息镇远候根本就没有收到。平云镇是白城的一道门,但是夫君总是感觉,那对母女来了之后,平云镇和外面的牵扯几乎全被斩断了,送出去的消息总是如石沉大海。”那个妇人说道这里,喘的厉害,歇了一会,喝了简陌递过去的一杯茶,才缓过气来。
“所以从很早,你夫君就怀疑了,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从平云镇向白城方向的通信都被切断?”简陌问道,这样想着,真的是她的猜测没有错,果然从一开始就是阴谋。
“是,商人能正常的出入,但是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一般,所有的消息都传不出去,尤其是送往镇远候府的消息,别说消息了,就连出去送信的士兵,也没有一个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妇人的心情很是凝重。
简陌沉思了一下,然后抬眸问妇人:“你夫君说了什么?”
“夫君说,她们要蚕食西北,一个小镇一个小镇的灭,同时毁坏镇远候的名声。一旦西北边塞失守,风峦危险,得利的就多了。”妇人说到这里眼里又泛出了泪花,“夫君预料到了这些,心里也有了防备,但是消息送不出去,那夜里就有人突袭,夫君听到了消息,就把我们塞进了废弃的地窖。等天亮贼人退去,我们找到夫君的时候,夫君的头颅被高高的挂在城门上。”说道这里妇人失声痛哭,自己的亲人的头颅被割了下来,高高的挂在城门上,城里到处是尸体,血流成河,人间炼狱也不过是如此。痛彻心扉却是无可奈何。
“但是为何你们会在白城,如果如你女儿所说,平云镇逃走的人都以为是镇远候做的事情,那么你们怎么敢来白城,这可是镇远候的地盘。”简陌也有疑虑,那对母女固然让人疑惑,这对母女的身上一样是有疑点的。
“因为我夫君的衣服上写着血字。”那个妇人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布,那块布上是斑驳的血迹,一看就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妇人小心翼翼的展开,那上面只有几个血字,也是非常的潦草,可见写的是非常的匆忙。
找镇远候,有阴谋
话很短,一定是来不及写更多的字,即便是到死,那个守将依旧认为,镇远候是好的,镇远候可以解决这些事情。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对母女也来了,而且到处带人寻找杀戮平云镇逃出来的人。我们也算得上九死一生,大概是上苍看着我们大仇没有得报吧!”那个妇人擦干了眼泪,沉声说道,一双红通通的眸子里都是愤怒,愤怒的底下是浓浓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