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岂是那等能被人轻易威胁的人,他的身形瞬间就化作一道残影,凌厉的气息径直奔着天韵而去,想要他的墨云阁,也要有那个能力,有那个命再说。
一袭红衣的天韵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自有一股子不同寻常的淡定,嘴唇微微一动,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就看到墨云打出去的拳头在天韵的鼻尖前堪堪停住,天韵甚至感觉到了扑面而来凌厉的寒风,那寒风里带着浓烈的杀气。
“你再说一遍!”一袭紫衣潋滟的墨云站在天韵的对面,脸上的面具泛着莫名的冷光,薄唇紧紧抿着,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或者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消息。
毕竟最精干的力量都派到简陌的身边,何况简陌本身并不弱,不仅不弱,很多时候,还是非常大的强大的,强大的让人心生忌惮。
而刚刚天韵说的那两个字就是简陌,他是如何知道简陌的,是如何知道他和简陌关系的,如果他知道,是不是意味着,简陌现在是不安全的。或者,简陌根本已经在危险之中了,这些天他一直都被困在那片迷障重重的林子里,没有收到消息,也许真的出事了也说不定。
“怎么,这拳头打不下去了是吗?你是不是还幻想着这一拳下去,本君就该飞出去了?”天韵笑眯眯的问道,伸出葱白一般的手,把墨云的拳头慢慢的拨到一边,若无其事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悠闲的说道,“嗯,你身上的松香味倒是清新,这天下,能和本君相媲美的男子不多了,你倒是让本君生出了几丝惺惺相惜的情绪。”
“你是如何知道简陌的?”墨云面具下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天韵,势必要问出一个结果,他知道刚刚这个男人吐出简陌两个字的时候,他心里的狂跳意味着什么,简陌不能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谁也不行,这天下如果还有什么是他墨云想要以命相护的,那就只有简陌。
因为在乎,因为太在乎,所以墨云不敢赌,简陌对于他来说,是不能赌的存在。
“这凤歌大陆,还有谁不知道简陌和墨云阁阁主是一对,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因为中了血怨,不得不分开,而且你的血怨应该是当初在墨云阁身边的侍女下的吧。不巧,那个人恰恰是我培养出来的。既然你不畏死亡的来到这里,定然是舍不得你的女人受委屈,而你的女人,你的那个强大的女人就是你的软肋不是吗?”天韵笑眯眯的说,但是似乎是顾忌脸上的伤口,所以并不敢大笑,所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格外的别扭。
“你既然知道她是强大的,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你抓到,所以,这个软肋并没有那么好用。”墨云敛下眉眼,状似淡然的说道,只是垂下眼眸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冽的暗芒,当然这种不在意都是在试探,他要确认简陌究竟是什么样了。
“你既然知道投鼠忌器,简陌如何会不明白,所以说很多时候感情是很误事的。”天韵故作惋惜的感叹道,一双如水的眼眸潋滟生波的看着墨云,因为站的距离很近,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天韵的话语声音虽然轻,但是话语里都是寒意,“不过,你放心,简陌那个女人是我看中的,够聪明,够淡定,也够强大,有她相伴,有她相助,估计本君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这天下,已经没有能入本君眼睛的女子了,你该庆幸,你的女人偏偏是那个唯一,而你,放心,本君对血怨还是非常有兴趣的,你既然自己送上门做实验,本君定然不会辜负。”
天韵似乎根本就没有去看墨云越来越是冷凝嗜血的眸子,只是慢悠悠的转身,一边走,一边幽幽的抛下一句,“既然你要换血,本君成全你,但是在那之前,你不妨好好想想,要不要给本君墨云阁,你是知道的,本君的唯一条件就是这个。”
墨云抬眸看着天韵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弧度,但是里面似乎带着深深的冷意和嘲讽:“如果,我不做了呢。”如果不换血,天韵还想要做什么,谈什么条件,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天韵的脚步停住了,大红的衣袂在行走间飞扬,又在这静默里缓缓归于静止,静止的让人突然就在大红的衣袂间看到了弥漫的森森寒意。
天韵转身看着墨云,冷眉冷眼的说:“你以为,进的来,还由得了你?墨云,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巫族,尤其是本君的地盘,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还是在这里好好想想,不要辜负了本君的一番好意。至于本君,要沐浴更衣,焚香以待佳人来。”言罢,不等墨云有什么反应,天韵不知道动了什么地方,整个人就消失在墨云眼前。
墨云想要动,感觉小小一处殿宇,根本不可能困住他,但是他的身体突然就似乎没有了任何力气,如果说是毒,墨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中毒的。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毒,是简陌有的类似麻沸散一类的东西。
“好好待着,本君心情好,不和你计较,等佳人在怀,再来看你。不要指望你带来的那些人,他们尚且自顾不暇。”暗处传来几声冷笑,带着些许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