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一老头就让我撞翻了。
这一突发.情况当时就给我吓成了傻逼,缓了一会儿,见老头彻底没有动弹的意思后,我解开安全带,拉上手刹,疑惑的开门下车。
好在老头身上没有流血,不过看着架势应该是晕过去了,细想想刚才撞他的那一下劲儿挺冲的,脑袋砸车盖上都是“咣”的一声。
我低头,轻轻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道:
“还……没……没事儿吧您?”
叫了急声见他没有反应,我知道坏菜了,连忙掏出电话准备拨120,这别出人命啊。
可就在我电话刚掏出来的那一刻,那老头居然“诶哟”的一声,晃晃脑瓜子就站起来了。
我收起手机,连忙的问候,“您没事儿吧?我看刚才撞你那一下挺……挺那个啥的。”
老头岑了岑筋骨,一屁股坐在我的车盖上,不懂地儿了。
我这一看,立即明白过来了,这老头多半是来讹我的,不给钱是肯定不能走了。
我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和米露约定的时间了,所以我也就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钱包里的钱都倒了出来。
“大爷,你看,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撞了您,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这些钱您就收着,回去买点营养品。”我讪讪的笑道。
这老头很怪,最起码的,我丢下去多少钱他得看一眼吧?可他连看都没看,就那样悠闲的坐在我的车盖上。
“不……不是,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真的就这点钱了,而且这车也不是我的。”
我苦着脸,央求着,因为这得快到和米露约定的时间了,米露那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时间观念强的过分,迟到一分钟都够我跪上一个小时的搓衣板了。
老头面对我这番言词仍然无动于衷,只是轻轻的用眼角瞄了我一眼而已。
也正是他看的我这一眼,那双清澈的双眼仿佛一眼看穿了我一样,让我心立即悬了起来,唰的就是一身冷汗。
但这也是一念之间而已,而我也感觉可能是我看错了,再者时间也确实来不及了,无奈下我只能掏出手机给向米露求助。
米露接通电话,不语,默默等待着我的下文。
“露露,我给……老头……撞了。”我忐忑不安的道,估计多半给米露惹祸了。
米露顿了一下,好像思考了一番,随后淡淡的道了一句,“在哪儿?”
米露语气平稳,听不出喜忧,我清了清嗓子,底气不足的道:
“小……小区门口。”
说罢,米露“嘟嘟嘟”的挂断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就杀过来了。
三分钟,米露拎着公文包,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到我身前后将手里的公文包丢给我,才转头看向坐在车盖上的老头。
因为刚才撞了老人的恐慌,我并没有来得及去仔细观察这个老头,可现在跟着米露一起观察这个老头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这老头估计得有七八十岁,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灰色青纱随风荡漾,倒是有几分风仙道骨的世外高人。
不过,这样一个着装不食人间烟火的老人,怎么会在街头碰瓷讹人?
这时,米露说话了,她平静的道:“是故意的吗?”
我满脸黑线,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米露从来不说废话,这话问起来倒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老头同样不曾看米露一眼,用一种温文尔雅的声音道:“嗯。”
听完这句话,米露好像松了一口气,接着就转身走进副驾驶,道出一句,“上车吧。”
整个过程,我一脸懵逼,在我感觉,米露和老头的交谈使用一种只有他们可以听懂的方式交流着。
上了车,米露把我手上的公文包拿走,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边在本子上寻找什么边对我说:
“机场!”
路上,米露打了一通电话,是给机场打的,说是在订购一张赶往韩国的机票,看这样应该是给那老头订购的。
而我彻底惊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米露,“我们……我们去韩国!?”
米露不语,多半是懒得跟我废话,自顾看着她手上的行程本。
我看了看后视镜里那位风仙道骨的老头,又不可置信的问:“那老头……不是……那老大爷也跟咱去韩国?”
米露还是不语,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记着什么。
我偏头,一边开车的同时又合计了一番,“不是,咱给老大爷领走了,人家儿女不着急吗?”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自己是多余的一个人,老头和米露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就我自己在这儿担心这,担心那儿的,叨叨哥不停。
后来,我也知趣的专心开车,也不再问这些没有用的了,老头爱咋咋地吧,一切交给米露是了。
不过,我偶尔的看了几眼后视镜里的那个老头,忽然觉得有些几分奇怪,而这几分奇怪里面又有几分相识,但又不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
总之那个感觉很微妙。
到了机场,我们三人直接走员工内部的通道,安检后甚至机票我们都没拿,直接走进飞机。
那老头跟在我和米露的后面,不远不近,但给我的感觉他走路轻飘飘的,同样的距离,我走了四五步,而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走了三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