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这针打完我就开始有些犯困,全身涌来的困意让我眼皮直打架。
朦朦胧胧的,主治医生俯视着我,平静的道,“马先生您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随后,我的眼皮最后坚持的争扎了几下后便昏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恢复了意识,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到了傍晚,火红的阳光从繁华的上海城的最尽头照射过来,将整座上海城照的火红火红的。
火红的阳光照从窗户外照了进来,照到在我身边还在打瞌睡的裴乐俏脸上。
其昏昏欲睡的模样可爱的很,慵懒惺忪的眼皮反反复复的打着架,看了我许久之后大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苏醒了。
裴乐一晃头,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见得我真的醒了过来,连忙的道,“清儿你醒了?”
我对其轻柔的笑了笑,缓缓的点了点头,未语。
裴乐顿时精神抖擞,赶紧的站了起来,吩咐我道,“清儿,那你先别讲话,我去找医生。”
说完,她转身就朝病房外跑,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的嘱咐我,“清儿,你可千万别说话哈,我马上回来。”
而后,裴乐见得我点了点头后,才赶紧关上门去找医生了。
裴乐走后,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忍着心痛的闭上了双眼,一股惆怅的气息从鼻腔里叹了出来。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生涯以这道疤痕而彻底的结束了。
半响,病房的门就被裴乐推开了,我赶紧的调整好惆怅的情绪,以淡淡的笑容面对医生和裴乐。
医生进屋先是对我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检查了一番我脖子的开刀口,又拿出小型手电筒照了照我的嗓子,最后他直起了腰板,轻声道,“马先生,接下来我要讲的话希望您可以保持冷静,也不要讲话。”
我沉了一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表是同意了。
医生看着我,有些不忍的道,“马先生,从现在开始,您已经不能正常的发声了。”
医生担心我误会,又赶紧的补充道,“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说您永远不可能讲话,只是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完全康复了以后才能发声,但那个声音已经……”
说到这儿,医生脸色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头,便是没了下文。
其实不用他说我心里也明白,就算我的嗓子康复了也仅仅是能发声罢了,而那个声音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在声音界混下去了,说白了,我水清在北京城如日中天的事业一夜之间跌入无尽深渊。
不过,这也是无所谓了,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我对那医生礼貌的笑了笑,算是道个谢。
医生看着如此洒脱的我,也就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裴乐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担心,她说,“清儿,医生说你喝的东西有毒。”
我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她软弱无骨的手,投以微笑而言语。
这时,病房的门不知被谁敲响,裴乐知道我不能说话,向我投以询问的目光,见得我点头之后,她便上前把门打开。
我好奇的看了过去,想知道到底是谁,裴乐看门动作很缓,刚刚欠了一道门缝,就见得裴乐连忙的恭敬的站直了身体,轻轻的欠身,道了一句,“马伯父好!”
我这一听,顿时惊坐起来,我凑,老爸?他咋找来的?
随后,老爸看了看裴乐,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了裴乐,然后就走了进来。
老爸坐在我的床边,将那顶戴了多年的老帽子摘了下来,扣在我的窗边,随后寒光扫在我的身体上。
其实,老爸这个节骨眼要是说点什么还好,他这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干巴巴的看着我,倒是让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跟我小时候贪玩闯祸了一样。
我挠了挠头,脸红,心里慌乱的就连目光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时间仿佛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我闯祸后就是这般,先接受老爸的死亡凝视。
而那边的裴乐也是如此,双手拘谨拎着老爸的公文包,也不敢坐着,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边不碍眼的地方,每隔一会儿,她也会悄悄的抬起眼帘看一眼我和老爸,而后就低下了头。
半响过去,终于可以听到老爸明显的呼吸声,他淡淡的道,“过年前,你这些伤口能好吗?”
老爸不开口则以,开口就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句话照的我一愣,设想过许多老爸的开场白,而这句是最离奇的,也是最让我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