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他的话茬问:“你家详细地址是什么?我不认路。”
我得到的却是沉默以对。
在路边僵持了不下五分钟,我问了不下十次,却只得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嘟哝回应。
我原本想把他带到旅馆去开个房间给他,但是一摸口袋,身份证没带。
而我又不敢伸手去摸他的身上是否有身份证。
这样天寒地冻的,我断然做不出把他丢在天桥上拍拍手走人的事,但是他却明显被这恼人的寒风吹得没了耐心,他嘟哝着把手禁锢得我更近,有点不耐烦地往我的脖子上面蹭了蹭。
我全身的血液差点倒流上脑,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最后脑子一热,拦了一辆车,直接把他带回了我住的地方。
原本我想把他放在沙发上,但是却发现沙发驾驭不了他身体的长度,而我的手也被压得发麻,这样墨迹下去我手都要断了。
实在没辙,我只得将他放倒在床上,手忙脚乱地把他的鞋子扒了,给他拉上被子盖住。
他不知道是醉得厉害还是困得厉害,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跟一根了无生息的木头一样,任由我摆布。
有些鬼迷心窍,我拉过来一小板凳就坐在床头那里,内心兵荒马乱,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看。
这是我第一次跟这个男人如此接近。
我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看到他紧闭着双眼下的愁眉深色,可以看到他下巴青色的胡茬。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一个冲动之下,我的手不自觉地伸过去覆上了他的脸。
哪怕他冷漠而疏远的,他的脸颊也是温热的,就跟大冬天里面一个暖乎乎的火炉一样。这样巨大的反差让我愣了一下神。
也就是这样一愣之间,我的手忽然被张竞驰的手覆盖上来,我一个紧张,差点尖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