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尹婪被裂痛折磨,之前被宁欧精心静养的伤口瞬间被他的手压得崩裂,裂开的伤口宛若一把扎入身体的刀,一寸寸往里面绞痛着她,“一直不肯放过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温斯被她的话激怒,俯身凑近她,脸上弥漫开一股狞狂之色,“之前不是你要招惹我,想要挑起我和宁欧之间的争斗吗?现在一切不是正如你的意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放过,或者不放过!”
“既然是这样,你又有什么立场说我逼你。”尹婪被他的质问弄得无话可对,而后又道:“你堂堂烈豹少主,我又能逼你为我做什么,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
温斯那双淡紫色眼睛转为了深紫,眼中的那份优雅崩析,换上了一股杀气,整个人仿佛是蓄满了力度的弓,弥漫着残冽的杀气。
尹婪被他的杀气所惊,见温斯的手攀上了她的脖子,她忍痛抬起腿,架着温斯的脑袋,顺势朝旁边一滚。
温斯见状,一拳砸在尹婪的腹上,比狠,他倒要看看两人之间谁为最。
“啊!”尹婪被疼得唇色发白,一股股鲜血顺着腰流下,沾染在了地面的地毯上。
疼痛作涌见,她没了对温斯的仁慈。
温斯滚到另一侧的沙发,望着捂着腹部,脸色不比他好到哪里的尹婪,冷讽一笑。
尹婪缩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脸色也不太好的温斯,目光落在了他下意识按住的心口,眼中一片冰冷。
这就是他的弱点。
她起身抓过另一侧花瓶,朝温斯砸了下去。
温斯脸色大变,双手交叠欲挡住崩裂的碎片。
但是不想,尹婪根本没有打算真的砸,见他双手脱离胸口,她毫不犹豫,一脚踹了下去。
“啊!”这一次轮到温斯痛呼,紧接着他冷峻的五官瞬间扭曲,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这时外面的布森才察觉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疾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温斯的脸色惨白如雪,因为疼痛,他呼吸都紊乱无比,他一边紧紧的揪扯着心口,一边张口狠狠的喘气,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尹婪,溢满了痛苦与悲伤。
尹婪望着他,她见过他犯病,但是上一次没有这一次厉害,之前他一直保持着清醒,所以眼睛依然漂亮晶莹,但是这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尘,变得灰蒙而枯寂。
仿佛一朵正在盛放的花,即将戛然而止在它最美的时刻。
蓦地,她扔开了花瓶,蹲下身反复在他身上找寻药,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药瓶。她望着温斯惊声道:“你之前放在身上的药呢?药呢?”
温斯静默的看着她,那份枯寂在眼底弥漫,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却望见了那一刻流转在她眼底的慌乱。
“温斯!温斯!”尹婪看着温斯的目光定格在了她身上,而后渐渐开始闭合,心弦瞬间绷直。
“少爷!”布森从外面跑进来,就见到温斯倒在地上,之前昏迷的那个女人蹲在他身前,焦急的呼唤着他,当即就知道出事了。
立刻吩咐打了急救电话,同时冲下来,推开尹婪,对已经昏迷的温斯展开急救。
尹婪坐在一边,腹部的血还是流个不停,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温斯,惨白的面孔,失血的唇色,无一不在告诉她,他极有可能会死。
她是想教训温斯不假,也对他起过杀心,但是看到他被病痛折磨,被痛苦吞噬的表情,她就忍不下心。
那种枯寂,那种绝望,那种悲恸,让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下不了手。
鹰门总部会议室
透过窗户的阳光如一道强烈的残影投影在了一个寂静的会议室,留下了一大片的淡薄的阴影。坐在主位上的宁欧目光冷然,神色倨傲的坐在了阴影之中,面容却冷若寒冰。
他的手里握着一份关于最近华景笙那边的报告,他竟然从盖诺安排的重重杀手中逃离了。
坐在其他位置上的人,看着面色不虞的他,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言。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撞开,守门的人扶着一个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
众人一惊,侧目望去,正要发怒,却见宁欧手边的张寻蓦脸色一变,起身疾步走了过去。
“阿莺,这是怎么回事?”温隽的眉目染着深郁的惊愕与疑惑。
宁欧听闻阿莺,倏的扔下了报告,起身走了过去,见到阿莺一身是血,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阴霾密布。
“门主,尹小姐被温斯带走了。”阿莺放开了那人的搀扶,站到宁欧身前,一脸的愧疚与自责。
“继续说。”宁欧的双手负于身后,阴沉的脸色难辨喜怒。
阿莺知道这一次自己在劫难逃,便将整件事一一汇报。当说到自己走的时候,尹婪还是安然无恙后,宁欧的脸色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阿蓦,准备人手,即刻去找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