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华景笙早就准备,回去的路并不与宁欧同路,半路两人就各走各的。
当宁欧发现自己的车辆被人动了手脚,无法启动之后,气得勃然大怒,“华景笙!”
赤火站在一边,望着怒火中烧的宁欧,不敢上前找晦气,只能暗暗守在一侧。拿出电话联系了还在总部的张寻蓦,让其准备一辆车前来接应。
华景笙风驰电掣的回了城堡,守在里面还没有休息的巫胜立刻迎了出来。却见华景笙面色苍白,眉色沉郁,脸色很是不对劲。他下意识往后方一看,见后方人影流动,却没有尹婪的身影,登时有些了然。
走在后方的赛斐见巫胜在往后张望,看了看越过巫胜直接往里走的华景笙,小声道:“阿胜,出事了。”
“怎么了?”巫胜看了看同样脸色沉重的赛斐,惊讶道。
“丫头。”赛斐想到之前听到的话,再将声音压低,“丫头好像中毒了,而且死也不肯跟着景爷回来。”
巫胜听闻这个消息,震惊不已。回头看了看兀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华景笙,凝着双眸,眼中却光彩全无,死寂如水,不敢置信道:“真的吗?”
回忆起最后见尹婪时,她隐含悲伤的话,当初只是觉得她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但是却不知她竟然也瞒了他这么一件大事。
赛斐不好再说话,只能点头。
见赛斐肯定,巫胜不信也得信。随即又问了一声,“莫森呢?”
赛斐将嘴贴在巫胜的耳边,轻声道:“我特意搜集了一点丫头的血,悄悄给他让他去化验了。”
“做得好。”巫胜夸赞道:“希望可以化验出我们想要的结果。”
说完,两人再度看了看沉默坐着,宛如一尊玉雕般的华景笙。赛斐不及巫胜懂得他的心思,所以说不出恰到好处的安慰,只能将这个重任交给巫胜。而巫胜也觉彷然,这件事分明就戳中了华景笙的死穴,他纵然想劝,估计效果也不是明显。
赛斐去盯莫森那边,而他只去守着华景笙。从酒柜上取了一瓶酒,倒了满满一杯后,递到了华景笙的手边,低声道:“景爷,你淋湿了,先喝点酒驱驱寒吧。”
华景笙没有答话接过酒杯,将其一饮而尽,一直自持有度,理智克制自己的他在今晚却失了控。
“景爷。”巫胜见华景笙不言不语,但是举止却含着自我放逐之意,便出声劝慰道:“小尹的事我听说了,虽然这件事超乎我们的预料,但是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小尹的性子,您是清楚的,她最不耻的就是做一个拖油瓶,拖累我们,所以才不愿回来的。”
华景笙听着巫胜的劝慰,握着杯子的指尖寸寸失血,“阿胜,你知道她怎么中毒的吗?”
巫胜将目光落在华景笙布满了自嘲的脸上,摇头道:“还请景爷明示。”
“你出事的那晚,我以为她成为了方元淅的人,背叛了我,所以我强行取出了方元淅放在她体内的芯片。我不知道那张芯片里面还携带着新型毒种。如果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那样做。”华景笙答得平淡,字词有着近乎死寂的挣扎。
巫胜愣住,原来是这样。
“景爷,现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解药。当初那张芯片是方诚给方元淅的,而交给方诚的人正好是盖诺,如果我们现在去找盖诺,或许还有机会。”
华景笙听闻巫胜的话,一直枯败的心得到了一许甘泉,慢慢的活了过来。
巫胜见华景笙毫无神采的眼底缓缓的恢复了生气,继续分析道:“眼下盖诺正被军方拘禁,我们想要见他的话恐怕不容易,而且现在您还处于出于敏感期,不能擅自行动。”
“不。”华景笙听巫胜的话,摇头,“我要知道情况,未必要从盖诺那里下手。宁欧或许知情,而且今晚之前我们讨论过的忍者,似乎又出现了。”
“您是说找寻散兵在迪拜追杀你们的那个忍者?”巫胜惊讶。
“对。”振作后的华景笙,理智也渐渐回拢,想起之前出其不意带走尹婪的那道黑影,他笃定的点头,“除了忍者,不会有谁的动作会那么的快。”
“这样的话,说明对方已经来了美国,而且还将继续在暗处对付我们。”
华景笙没有否认,继续道:“今晚我还见到了一个人,欧拉。”
巫胜听闻这个名字,瞬间明白,“欧拉死里逃生,如今和忍者联手,两人想要齐心对付我们?”
“我也是这么想,”华景笙放下了杯子,眼底含着忧思,“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还有我们预料不到的意外。”
“这……”巫胜无从接话。
“你去我们的人当中挑出善于追踪的人,盯紧宁欧的动作,同时再挑几名善于侦查的人再去一次现场,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好好打听一下欧拉的消息,我们必须要得到线索,不能坐以待毙。”
“是。”
天明时分,宁欧与赤火才回到鹰门总部,一直彻夜未眠的张寻蓦与宁绅齐齐守在了大厅等着他们。外面响起了车辆靠停的声音后,阿莺率先来报宁欧回来了。张寻蓦才与宁绅齐齐迎了出去。
“阿欧。”张寻蓦出门就见到宁欧一脸疲惫的走了下来,而且皮衣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登时深了眼色。
“小欧,你没事吧?”宁绅见宁欧身上有伤,脸色又极为苍白,关切的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