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缘分,也是机遇,我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方元淅笑着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含着一股狠厉,又带着一抹留恋,矛盾的问道:“那凭什么是那个宁欧呢!”
尹婪望着极端矛盾的他,想到他为自己的牺牲,不忍说出无情的话,便答:“世间任何事情都能勉强,唯独感情不行。你明白吗?”
方元淅眸色深深,似一团火炙烤着她。
“我们从第一次重逢开始就说清楚了,你不可能放弃你的仇恨,我也不可能放任你为难他们,所以我们最好的相处便是各不相干。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你又何苦把自己推入绝路呢?”尹婪看到了他的挣扎,看到了他的不甘,也看到了他的痛苦,但是这一切她都不能帮他抚平。
方元淅听闻尹婪的话,蓦地又笑了出声,声音飞扬,似风卷过了她的心。
“是我把自己推入了绝路,还是你自己把你推入了死路呢?”
尹婪目光澄澄的望着他,“你想告诉我什么?”
方元淅收了手,缓缓直起的身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对待感情似乎一直很理智,那你对温斯呢?你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情感?还有华景笙,你又是把他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尹婪抿唇,“这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方元淅摇头,随即笑意一深,“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让人着迷,而且欲罢不能。我曾经为你死过,那你现在又想让谁成为你感情的牺牲品呢?”
尹婪听闻这个句话“嗖”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感情的牺牲品?”
“你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敢面对而已。”方元淅不说透。
尹婪的脑子瞬间膨胀,诸多思绪翻飞汹涌,让她心没来由的着不了底。
方元淅看到尹婪的恐惧,后退着离开她,似是要将两人之间最后的留恋斩断。
“这个世间有很多东西不能共存,生命自然也不会例外。你想要活,那就注定有人会为你去死。你自己想吧,如果想去,桌上有地址。如果不想去,那你尽可离开。”
尹婪抬起脸,正好望见方元淅转身与阿凌往楼梯口走去。
正走着的方元淅蓦地一顿,轻轻侧头,声音依然染着笑,但是这份笑却含着让尹婪心颤的悲伤。
“婪儿,或许这是我们今生最后的想见了。”
尹婪愣住,呼吸骤然急促,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其他。
“再见。”
然而方元淅却没有等她的话,落下这两个字后决绝离去。
尹婪望着放在桌上的纸条,理智与冲动在脑海中展开了激烈的较量,最终冲动占据了上风。她拿起纸条,看了看地址,随后飞奔着下楼。
刚下楼就看到一辆插着钥匙的车停在了楼下,她眉目一冷,看来的自己决定被方元淅一早就看破了。
坐上车,她立刻输入了最终的位置按照导航的提示冲了出去。
在她离开了五分钟后,张寻蓦领着人从鹰门总部冲到教堂这里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从前经常有人来做礼拜的教堂竟然空无一人,而且进去之后莫名的紧张感让他感到不适。一股道不清的念力牵引着他一直往顶楼走去。
阿莺不明所以,见张寻蓦走得急促,也领着人跟上。
一行人抵达顶处的时候,还担心会有人埋伏。故意让一人前去探路却发现这里早已没人,几乎是人去楼空了。
张寻蓦这才冲出去,伸手摸了摸茶杯,还有着较为明显的热度,脸色霎时难看。
阿莺站在他旁边,见他们走出来的地方还留有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后就变了脸色,递给张寻蓦道:“张少,你看这个。”
张寻蓦扫了上方的地址,气得拂手就将桌上的杯子打翻。握紧了纸条后,他伸手伸手撑在桌面上,“一定是方元淅!”
“张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莺听闻这个名字瞬间就感到了浓重的危机感,加之如今尹婪一定也赶往那个地方了,她更是焦急。
“等不及我们的人反馈消息了!”张寻蓦收身,站直了身子,立刻对阿莺道:“阿莺,立刻率一半暗杀组的人照这个地址追出去,务必要赶在尹婪之前抵达那个地方,尽快解决温斯。”
“可是这样一来,鹰门内部的力量就弱了许多,万一有人趁虚而入,那怎么办?”阿莺有些迟疑,毕竟宁欧走时叮嘱了她一定要跟张寻蓦守住后方。
“没关系的,我心里有数。”张寻蓦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让阿莺淡了迟疑。
两人重新回了总部,阿莺领着一半的精锐赶往目的地。而张寻蓦则留守在这里,一面要指挥阿莺的人,一面又要提防四周的变化,忙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