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破涕为笑，抬手擦干净眼角的泪花，“我相信你。”

看着她略带疲惫的模样，小黑蛇抬手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进洞府，褪了她的外衣和鞋，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我可以答应你把时空之镜给溯流，待我回去时，我自会问他把东西要回来。”

温茶睁大眼睛，“为什么改变主意？”

小黑蛇眼睛里划过一丝暗芒，无法回答她，是因为他怕自己回不来，所以才把她托付给溯流，这样就算他输了，溯流也会从时空之镜里把她放出来，届时，她自会安安全全。

奈何，他不能把事情完全说给她听，按照她咋咋呼呼的性格，她只会和他一起承担。

但他是男人，保护她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或许狭隘的想过，要不就把她放在吞噬内虚中，到时候如果有事，他们可以一起赴死，这样他也不必担心，她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按照他很久之前的性子，他的确会这么做。

但是现在，他不愿意。

不是不想，是他知道，她的一切，不该由他来掌控，她在他身边，宛若笼中鸟，百年不得自由。

现在，他想让她自由的飞翔。

小黑蛇狠狠地拥抱了她许久，最后掀开被褥和她一起躺在了榻上，就像多年前，两人还是幼崽时，他化作小蛇缠在她手腕，两人隔着暗暗夜色，说着悄悄话，把彼此当做了身边唯一倾诉的对象。

这一次，小黑蛇也化作了小蛇，尾巴尖绕在温茶手腕，一圈又一圈，将人牢牢缠住，“睡吧。”

温茶睁开眼睛，指尖在他脑袋上碰了碰，“我睡不着。”

小黑蛇伸出细长的蛇信舔了一下她的手指，“你想和我说话么？”

“说。”温茶把一条手臂枕在脑下，“陈怀堇，你相信来生吗？”

小黑蛇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些，“何谓来生？”

温茶直接道:“来生就是，死了以后又转世复活，你相信么？”

小黑蛇沉默片刻，摇头道:“妖死如灯灭，会化为三千烟尘，消弭虚无，没有来生。”

“有，”温茶不高兴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坚定的说:“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们的来生。”

“你梦见了什么？”小黑蛇缠紧了她的手指，蛇信轻轻的触碰着，似乎觉得她说的来生，还不如她的手指好玩。

“我在和你说话，”温茶立时不高兴的瞪他，“你听没听？你不听就给我滚回去。”

“我听。”小黑蛇松开她的手指，把头靠在她心口，“你说。”

“我梦见我们在另外的世界相见了，陈怀堇，你相信九州大陆之外，还有其他世界吗？”

小黑蛇立刻想起在幻灵花中看到的温茶，她就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相信。”

“那你相不相信来生？”温茶再次问道。

小黑蛇沉默许久，终究还是拗不过她，“相信。”

“算你识相。”温茶哼一声，继续道:“你听好了，在我的梦里，你就是个牛皮糖，对我一见钟情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追求我，骗我签订遛狗契约，还用一只小狗做借口和我见面，做了许多许多好笑的事情，真的超级没有面子的。”

小黑蛇:“……你说的真的是我？”

“嗯哼？”温茶的语气立时危险起来，“你不相信？”

小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