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革抬头问:“朝阳,你怀疑是不在本地的本地人?”
“如果纪叔的推测没错,那么只有这种可能。”
“可是除了协查函发出去暂时没收到反馈的,被你这么一排除就剩下三个人!”纪开元拿起仅剩的三份人员材料,紧盯着韩朝阳道:“而且他们一个在外地做生意,春节都没回来,也没人见他回来过。一个正月初九就去南方打工了,还有一个在案发前几天被单位派到外地出差,两个人一起去的。”
“都没有作案时间?”韩朝阳心不在焉地问。
“不但没作案时间,不但都不瘸,而且在排查中也没发现他们与被害人存在关联的可能性。”
韩朝阳刚才说那么多只是想早点回去睡觉,结果纪老爷子咄咄逼人,被架住下不来了,只能拿起材料边看边喃喃地说:“纪叔,我们不能因为在现场发现的足迹一深一浅就武断地判定嫌疑人是瘸子,冯局没走那会儿我不是去六院出了警吗,无意中见到一个同样一瘸一拐,瘸的那只脚同样是脚跟着地的患者。
当时急诊中心比较忙,导医台没人,他不知道应该挂哪个科,直接去了外科二室,医生让他把鞋脱了,看了看他的脚,问了几个问题,怀疑是痛风,就给内科的值班医生打电话,内科医生可能也比较忙,又给免疫科的医生打,到底应该挂哪个科不重要,重要的是嫌疑人完全可能是痛风患者。”
纪开元不假思索地说:“就算是痛风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他的脚不还是有毛病吗?”
“能说明很多问题!”吴文革没患过痛风,但见过痛风患者,回头解释道:“老纪,痛风是慢性病,很难根治,会反复发作。不发作脚不疼,能走能跑也能干活。发作起来脚会疼得要死,走路一瘸一拐。”
韩朝阳趁热打铁地说:“也可能之前没这病,突然有了,我晚上在六院遇到的那个患者,他以前就没痛风,今天脚莫名其妙疼了,而且疼的厉害,不知道什么病,大晚上去六院检查的。”
纪开元不认为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看着韩朝阳将信将疑地问:“你晚上见到的那个痛风患者,走路时疼的那只脚是脚跟着地?”
“嗯,我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脚跟着地我早回来了,就是觉得奇怪才一直跟到外科二室,还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苗海珠一门心思想破案,才不管巧不巧,起身拿起一份人员材料:“卫平可以排除,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出差的,而是两个人一起去外地搞售后。他邻居跟他一个厂,他可能说谎,他邻居不太可能;柴兴宁也可能排除,因为他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外地做生意的,甚至把他岳母都接过去了,在桃源新村的家已经很久没住过人。”
纪开元觉得光凭韩朝阳无意中发现一个走路脚跟着地的痛风患者就判定凶手也患有痛风不靠谱,阴沉着脸道:“照理你这么说陆东辉一样可以排除,人家正月初九就出去打工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而且家里条件不好,怎么可能与被害人有关联!”
“那就把卫平也算上,两个一起查!”苗海珠不想放过任何疑点,甩甩头发铿锵有力地说:“他们出去了不等于没偷偷回来过,如果偷偷回来过也不一定会被左邻右舍遇上,先查查看,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