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面色一紧,“蔷薇可以伺候。”
“她没我仔细。”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没羞没臊的话,“谁都别跟着,爷亲自伺候容夫人就寝。”
“容景睿!”她面色微红,身后的蔷薇早已掉头就跑。
温暖的浴池,他将她揽入怀中,泡在水里慢慢的搓着。她坐在他身前,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若雕琢璞玉般一次次的抚过她身上的肌肤,“看够没有?”
他咬着她耳朵道,“百年未至,如何能够。”俄而轻抚她脊背上的道道伤痕,面色微沉,“昔年换颜,为何不将这伤痕一道抹去?”
她面色一紧,张了张嘴,却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留着算是纪念,不也很有意思吗?若不叫你看见,如何对得起我这纵身一跃。”
音落,他快速将她从水里捞起,朝着软榻走去。
她蹙眉,“我有孕。”
他有些愠怒,“知道。”
她又道,“生气了?”
他道,“知道。”
她轻叹,“容景睿,我错了。”
他点头,“知道。”
下一刻,她突然凑上去吻上他的唇,“我会突然吻你,你能知道吗?”
他一愣,定定的望着她。
恍惚间,他似又回到昔年时光,那个任性而固执的少女。长发银枪,立于马背。突然翻身落马,直接走到他跟前踮起了脚尖,众目睽睽之下,当中轻薄于他。
她道,“你不是自诩睿智?那么我会突然吻你,你算到没有?”见他没有吭声,她昂着头道,“不吭声算不算暗示?还不够?”
容盈笑了,轻柔的将她放在软榻上,而后小心的躺在她身边,免得压着她。伸手揽了薄被与她盖上,“你说你当年,怎么能如此无赖?身为女子,一点矜持都没有。”
她道,“行军打仗之人,要那么多矜持作甚?难不成等着敌军攻入城池,我去城门口娇滴滴喊一声,待我梳妆完毕尔等再来?可行吗?”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她又道,“军中多男儿,我若整日矜持,如何服众?身为一军统帅,若无驰骋沙场的豪迈,怎能与部将生死相交,荣辱与共?”
容盈吻上她的眉心,“可惜你生错了女儿身。”
她捧着他的脸,“谁说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老死闺阁?昔年妇好,征战为夫,何曾输给男儿分毫?故有先人在前,我这最多是生不逢时。何况,我若不是女儿身,难不成你要与我共结断袖?”
“妇好为后,你也要为后?”他问。
她眉目微怔,俄而眸色黯淡,“来日你若为君,必为明君。”
容盈笑得勉强,“你怎么知我为明君?”
“脸上写着呢!”她笑了笑,眸色微红,“我自己挑的男人,难道还会看错?”
嗯,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