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宸站在毓亲王府门前良久,负手而立盯着匾额上的金漆描绘。
刘瑜上前,“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打今儿个起,您就是太子殿下。这下子,什么恭王什么齐王,哪怕是皇后娘娘,都不是殿下的敌手。贵妃娘娘重新执掌后宫,殿下执掌前朝,势必锐不可挡。”
“这话还是留着以后说吧!”容景宸进门,“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算赢。”
太子终究是太子,称不上万岁就不是天下之主。皇帝只是暂时昏迷无法打理朝政,这立太子与废储君,说到底也只是皇帝的一念之差。许与不许,都不过皇帝的一句话。
推开门的时候,今夕和衣而睡,躺在软榻上,约莫是在等他。
上次他险些殒命,所幸得林慕白施以援手才能捡回一条性命。如今被容景宸细细的养着,才算逐渐恢复了元气。只不过,他还是太过纤瘦,仿佛风一吹便会随风而去。
听得开门声,今夕当下便睁开了眼眸。
下一刻,已有温暖的身子倾覆而来,吻上他微凉的唇瓣。
长长的睫毛微微扬起,容景宸那张极度温润的容脸,快速撞进他的眼底。
今夕笑了笑,垂眸时极尽温柔,“殿下,累。”
容景宸一笑,和衣睡在他身旁,“那便睡吧!今夜暂且放过你。”
他闭着眼眸,唇角扬起浅浅的笑意,“无赖。”
“明日你便会知道,我到底有多无赖。”十五月圆,搂着自己心爱之人安枕于榻,果然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这纤弱无骨的男儿,犹如他手心里的瑰宝。那素白无痕的肌肤,微光中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直教人心猿意马,涟漪万丈。
今夕一大早就被容景宸折腾了一遍,等着容景宸更衣离去,他才缓过劲来。
皇帝都病了,容景宸还要上朝?
却听得外头敲锣打鼓,人人奔相告走。
慌忙起身,今夕气息微喘的站在房门口,听得有人高喊。细听之下骤然愣住,“太子?毓亲王--太子?!怎么会--”不该是皇帝最宠爱的恭王吗?
大祁储君,怎么会是毓亲王?
今夕身子一颤,好在快速扶住了门框,才不至于滑坐在地。
容景宸变成了大祁的太子殿下,那么他会怎么对付恭亲王府?对付恭亲王府,势必会连累她。如今她身怀有孕本就身子虚弱,若是受了波及,岂非更加危险?
思及此处,今夕慌忙披上衣裳,抬步便往外走。
只不过,没走两步,今夕便顿住了。身子微微僵直,所谓关心则乱,似乎一点都不假。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呢?
这是毓亲王府,自己是毓亲王的人。
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子府。
他是何今夕,东宫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