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两年两个人实在是太喜欢彼此,太『迷』醉于夫妻生活,便自然而然地无视了生活中的一切小矛盾,对方的缺点也都当成优点了。但是两人终究都是比较有主见的人,并没有爱到『迷』失自我,无条件为对方付出一切,哪怕是那些并不需要付出的。对对方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的爱不叫爱,那叫纵容,叫没立场……
两人一直都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行事都不会刺到另一方,毕竟是那么爱,真会扎到对方的时候改就是了。可后三年里,他们才发现想要拔掉自己身上的那些会扎人的小刺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有时候他们自己并不觉得那是会扎人的刺,明明不是刺还拔,也太没尊严了……
吵了十几次,两人至少是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那些从来不吵架的夫妻乃是传说中的,现实力八成不会有,他们全被那些传说给坑了。
二,他们俩都太过坚持自我,太把那些无关痛痒的会扎到对方的小习惯当回事。总结下来,只要他们改掉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习惯,改掉对某些小事的固有思维模式,他们的十几场架绝大多数都会吵不起来。[]矿仙427
两人慢慢悟了。
这个时期,算是他们俩的深度磨合期,熟悉着彼此的习惯,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并彼此商量着做出改变。
第六年,两人的吵架次数明显减少;第七年,两人只吵了一次;第八个年头。争吵次数为零。
这个时候,他们终于是完完全全适应了彼此。适应了二人生活,简直达到了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程度。
……
再接着,两人的生活节奏明显放慢了下来。
他们依然是那两只海鸥,但是遇到风浪会提前规避。他们不再像最初的两年那样有激情,不再迎风飞翔如电,而是缓拍翅膀,悠闲舒适地滑翔在天空中,比以前更懂得享受生活。
这个时候。不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是值得羡慕的一对夫妻,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状态乃是成婚以后最好的。比以前更深爱彼此,没有任何不愉快。
不过,这个时候再在凤京呆着明显有些单调了,头几年他们便会辞别段常在他们出几趟远门,在天岚妖界游玩一番。当他们的婚后生活进入第九个年头,便更是呆不住。
“走吧。”小院堂屋门口,萧问见屋里段燕终于收拾完了,便道。
“嗯。”段燕应了一声,又直起腰来在屋中打量了一遍,这才向外走出。
待萧问锁了门。等在门口的段燕主动伸过来手来抓住了萧问的手,连身子都贴了过来。今天段燕穿了一件粉『色』长裙,看起来就像清晨的小花一样素雅。为了取悦萧问,她这几年可没少尝试各种衣服,不过她自己终究还是喜欢浅『色』调的。
萧问很清楚。段燕贴上来是因为他马上就会带着她飞向空中,而起飞的那个过程确实有些吓人。她这才会把身体紧贴着他。不过,看着段燕那愈发娇艳的眉眼,萧问仍然有些意动,忍不住伸手在段燕腰肢上捏了捏。很多时候他都有种做梦的感觉,因为别看段燕喜欢穿素净衣服,气质上也清清淡淡的,但是只有他和她的时候,这姑娘也时有疯狂之举……
微一凝神,萧问便搂着段燕升了起来,而后滚滚黑气出现在二人脚下,托着他们加速冲出了凤京。
段燕终究不懂修行,飞行经历少的可怜,是以每一次被萧问带着飞起时都有些提心吊胆,这一回也不例外。
萧问知她害怕,便又将她搂得紧了些。
直到来到云海上方,萧问这才停止上升,平稳地向前飞行,段燕也没那么紧张了。
见萧问一直盯着她看着,和萧问做了九年夫妻的段燕竟依然觉得脸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而后干脆偏过脑袋,轻轻依在了萧问肩膀上,问道:“看什么?”
她其实已经猜到萧问八成会说“没什么”,但是她还是问了,这也算是俩人这些年里养成的一个小习惯了。[]矿仙427
果然,只听萧问道:“没什么。”
“咱们去哪?”段燕又问道。她其实挺喜欢把耳朵贴在萧问身上说话,因为声音会被两人的身体放大,再传回她自己耳朵里时会有些不真切,但是却像是两人同时发出的,便如眼前。不过最明显的还是把耳朵贴在萧问的胸膛或者小腹上的时候,那时候哪怕她是在轻轻发声,传回耳朵里的声音也跟打鼓一样。想着想着,段燕脸上已是浮起了笑意,媚态横生。
也不怪她娇媚,过了九年的美满夫妻生活,如今的她已经三十二了,算是熟『妇』了。
段燕却不知,萧问在想的其实正是她的年龄问题。
不过萧问可没敢说出来,而是道:“先四处看看,有好景『色』时就停下。”
“嗯。”
看天空,看云海,看偶尔从云层下『露』出的遥远地面,一切皆有可看之处,对段燕来说,那些其实都没什么,和萧问在一起才最重要。
段燕不再出声,萧问轻轻搂着段燕的腰,思绪却是越转越快。
最近两年,其实一直有几个问题困扰着他。
两个人已经填满了彼此的生活,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出现。说白了,就是他们并不想要孩子,因为孩子的出现定然会分走两人的极大精力。
两人全都没有为家族传宗接代的观念,萧问骨子里是修行者,而段家那边自有段常在、段常兴在,根本没段燕什么事。
然而,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有时候两个人看到别的夫妻抱着小孩在街上玩耍。也会有些羡慕,觉得小孩子当真可爱。萧问还好一点。过了就忘了,而段燕看小孩子时的眼神明显和萧问不一样。
段燕在矛盾,一方面,她很喜欢现在这样的只有她和萧问两个人的生活,怕任何人和事破坏这种生活;另一方面,她又有些期待为萧问生一个孩子。如果硬要分清其中的比例,大概不想改变占了七成,想要孩子占了三成。
但是问题是。俩人九年来完全没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段燕从未怀孕。
都三十二了,若再不生,将来再想生只怕就要晚了。
可惜的是萧问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段燕无法怀孕,而段燕也从没有找丈夫去看一看的想法,毕竟,她不想改变现有生活的念头占了大半。
没孩子倒也挺好。那样两个人就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生活中只有彼此。
可是,问题是这样的生活肯定也无法长久。
萧问的相貌依然是二十五六,段燕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并不到三十岁,和萧问挺般配。可这样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
两人在一起生活九年了。再九年之后,当段燕四十一岁,萧问还是现在的模样,段燕的相貌总会改变一些吧?
除非段燕能马上觉醒道基,否则两人相貌上的年龄差别必将越来越大。然而这天岚妖界却不比仙界。在仙界,人的道基终究会觉醒。哪怕那些资质最差的人,当七老八十之后生命力渐衰,便会压制不住隐藏的微弱道基,勉强算是觉醒。天岚妖界却不一样,这里并不适合人类修行,到死都觉醒不了道基的人比比皆是。
很有可能,段燕这辈子到最后都无法修行,她的寿命将和普通人一样,仅活六十岁都有可能。[]矿仙427
以前萧问还没考虑过这件事,可现在段燕都三十二了,要真只能活六十岁那就已经过了一半了,他实在是不得不急。在仙界,想要使道基提前觉醒的招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仙兽。让仙兽和道基未觉醒的人一起生活,彼此影响,说不定能让人提前觉醒道基。不过,那个办法是不是真的有效也值得商榷。
而段燕又不像是一个喜欢养小动物的人,似乎对修行也毫不热衷,他还能硬给她弄一只妖兽来不成?
萧问是真发愁了……
不知不觉中萧问的眉头越皱越深,已经被段燕清楚地感受到。段燕将头从萧问肩膀上移开,疑『惑』道:“怎么了?”
萧问也没瞒着,苦笑道:“我在想招,看有没有办法让你早点觉醒道基。”
段燕先是一怔,然后便微笑起来,认真问道:“你舍不得我?”
萧问不由怒道:“那还用说?”
段燕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伸出双手环住了萧问的脖子,便后踮起脚尖吻了上来。
良久唇飞,段燕双眼『迷』离,又将头枕在了萧问肩上,轻声道:“没有办法吧。我不想想那些,只想珍惜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如果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们都一直像这样在一起,那我这一辈子都是充实的,没有任何遗憾。即使觉醒了道基,人的寿命也终究是有限的吧。不管能多在一起多少年,最后终究还是要分开。对我来说,能和你腻在一起过普通人的一辈子,跟和你一起渡过修仙者的一辈子没什么两样,我倒觉得,过普通人的一辈子反而更让现在的每一天显得弥足珍贵,这样就很好。”
“你真的这样想?”萧问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艳脸颊,认真问道。
“当然了。”段燕点了点头,然后微笑起来,十分诚恳地道,“当初只能一个人想你的时候,我甚至还向老天发过誓,只要能让我天天偷看你一眼我就死而无怨了。现在能天天在一起,而且你的生活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哪能还不满足,都不知道如何报答老天呢。”
萧问笑道:“报答老天还不如报答紫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挺喜欢你,只是不敢面对,是紫魇点醒了我。”
“他的伤还没好吗?”段燕从没见过紫魇,却早就把紫魇当成了大恩人,此时便面有忧『色』道。
“应该是没有呢。还是不说他了。燕子,我给你找头小妖兽玩怎么样。平时我修行的时候也可以让它陪你解闷。”萧问顾作随意地道。
哪知段燕没好气地道:“我光侍候你就累得够呛了,还让我再侍候一头妖兽,不要!”
“哎,你这丫头,听不懂好赖话吗。”萧问笑道。
“就是听不懂怎么的?”段燕凶道。
萧问也不说话了,直接去挠段燕的痒痒……
说到挠痒痒,如果萧问不用修仙者的手段的话,其实他也很怕痒。抵抗力并不比段燕强多少。但是打情骂俏而已,他可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公正『性』,稍使手段就一定是段燕败下阵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很快段燕就娇喘求饶,萧问也并不乘胜追击。
不过段燕才一缓过劲来,就不依道:“你耍赖!”
“嘿嘿,你咬我啊?”萧问无耻地道。
“不行。得罚你!你背我!”段燕颐指气使地道。
“行,上来吧。”萧问大方地道,反正也不费什么力。
段燕恨恨地“哼”了一声,绕到萧问背后,先是用力掐向萧问的脖子,直把萧问掐得舌头都吐了出来。这才向上用力一跃。他们俩都老夫老妻了,现在四下又没人,可没那么多顾忌。
到了萧问背上之后段燕还不老实,一会揪一下萧问的耳朵,一会故意『乱』晃。萧问也不以为意,段燕闹得厉害了他就拍一下段燕的屁股。
如此折腾了一会。不论是萧问还是段燕都有了感觉……对萧问来说,段燕压在他背上的那两团极具弹『性』的软肉乃是最能勾起他的欲火的,偏偏段燕还在他背上晃个不停;而段燕则是因为萧问那不老实的大手,每在她屁股上拍一下,都会让她心里一颤。
而后,十分奢侈的一幕出现了,萧问直接放出了虚界……
通过虚界,他很快便在下方的山林中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涧,连飞都没飞,直接瞬移了过去。
两人出现在了山涧边的幽暗林中,段燕哪能不知道萧问想干什么,不过她自己也是欲火中烧,便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