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风脸顿时就是一红,支吾着道:“能有什么?我看那河里的鱼很新鲜,就问他能不能弄上几条来。
池铭道:“这真是奇怪,河里的鱼都是活的,那还能不新鲜?只是冷锋又没有渔网,他如何弄?难道这船上还有钓鱼的用具?”
“船上有钓鱼用具,不过他用不着,他找船夫要了两个鱼叉,就……就叉了几条,昨晚儿爷和奶奶吃的红烧鲤鱼,便是他弄上的,味道很不错吧?”
“味道是很不错,怪不得你们奶奶说这鲤鱼你肯定吃得最多。”池铭点点头,却见梳风又一次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跺脚道:“爷你听奶奶胡说,我……我才吃了两只。”
“两只还……还叫才?那鲤鱼怎么也有一二斤一条吧?你……你吃了两只?”池铭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非喷出来不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心腹丫头:“梳风,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梳风更是羞窘,咬着嘴唇道:“哪里能吃了?两只差点儿把我撑死……”不等说完,大概也发觉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有问题,于是这丫头索性不再和池铭啰嗦,跺跺脚就跑了。
“这丫头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池铭纳闷儿,但是很快便眼睛一亮,喃喃道:“莫非梳风和冷锋?唔,别说,冷锋可不就是因为梳风才来的我家?莫非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缘?那敢情好啊。”
一边嘟囔着,便站起身来,想找兰湘月确认一下,但旋即想起妻子还在熟睡,于是连忙停了脚步,自语道:“嗯,也不是什么急事儿,倒不用这么急切。”
兰湘月直睡到晚间方醒过来,池铭在门外听见动静,喊来丫头们服侍着,他自己就只坐在旁边看,如今心里所有包袱卸下,又有了目标,此时便只是在这里静静看着兰湘月洗漱,也没有那种没着没落抓心挠肝的感觉,反而宁静祥和的很。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洗漱完,兰湘月便转过头来,她早已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此时一回头,看见池铭那温柔如水的目光,小心肝禁不住就颤了颤,虽然表面上笑着问,心里却早已经叫苦连天了。
“没什么,只是喜欢看你,一举手一投足都让人觉着很美。”池铭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快晚饭时候了,不知道今天冷锋是不是又让梳风支使着去抓鱼,或许今天晚上有清蒸鲤鱼也说不定。”
“昨晚不是才吃过红烧的吗?”兰湘月下了床,刻意忽略掉池铭对自己的夸赞,一边看着窗外道:“船这是靠岸了?”
池铭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点头道:“这个时候儿,应该是靠岸了。”说完见丫头们都出去了,他这才凑近兰湘月,小声道:“依你看,冷锋对梳风如何?”
“还不错啊,那个面瘫,也就梳风能支使的动。”兰湘月说完,忽然醒悟过来,转过头看着池铭笑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池铭笑道:“果然你早就知道的。我却是今儿才有些明白。既如此,左右梳风年纪也不小了,冷锋也是四海为家的,不如帮他们把事情办了,也算是了了份儿心事,如何?”
兰湘月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但她们,红袖翠竹洗雨的事情,看看在扬州的时候,慢慢都办了吧。再耽搁下去,她们恐怕也着急。”
池铭道:“若是这样,还要再买几个小丫头,不然等她们都成了管家娘子,你的丫头却是有些不够用。”
“怎么不够用?那不是还有颖儿和小荷吗?她们如今也大了,不适合再服侍小龙,等我再挑两个小丫头给小龙用。其实我那绮兰馆里,有多少活计?如今这么些人,闲差很多呢,何必又买人?”
池铭道:“虽如此说,颖儿和小荷才是两个人,这实在太不像了,你可是管着整个家里的事务,也罢,这件事你自己忖度着办,我都听你的。”
“今儿怎么这样好?从善如流?”兰湘月笑着问,却听池铭也笑道:“这算什么?日后会越来越好,就怕到时你还不习惯了呢。”
“什么意思?”兰湘月皱眉:这货……好像真的有些变了,该不会真的对自己动了不良心思吧?唔,也不是,要说心思,他从前就有,不过一直没这样明白的表露出来啊,今天是怎么了?受啥刺激了?
“娘子冰雪聪明,会不明白这个意思?就是你心中那个意思。”池铭却是将了兰湘月一军,然后不等她回答,便又郑重道:“你放心,你如何对我,我是不管你的。只是我如何对你,却也由我说了算,你也管不到。”